奉姜接過玉墜,雲月繼續說:“這是親令,去你的營地,把你能調的人都調來!”“白雲……”奉姜接過雲月手裡的親令,還是猶豫。“放心,不會出事。”雲月給了奉姜一個堅定的眼神,“出了事我擔著。”奉姜再看白雲一眼,最終嘆了口氣,轉身疾步而去。奉姜一走,白雲臉上的堅定和自信便垮了。“老天爺,求求你,不要讓他出事。沒出事的話,不要讓他殺我……”雲月不停喃喃自語,亦無法消減內心的恐懼。唸了一會兒,她心頭稍安,不再抖個不停了。方入神想了些事情,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下肩膀,雲月嚇得跳腳。猛地轉身,面前是熟悉的臉。雲月再也控制不住,掄起拳頭就朝那人身上招呼。“天殺的臭不要臉,你他孃的嚇死我了!”雲月一邊捶人一邊罵。“手下留情,啊,喂!小云子小云子!”巳牧一邊用手格擋一邊叫喊。捶了幾下打累了,雲月停了手,氣鼓鼓地瞪著巳牧。“再打啊,其實一點兒都不痛。”巳牧看著雲月,眼眸發亮。“我現在沒空跟你鬧。”雲月轉身,蹲下來抱著手臂。“生氣啦?”巳牧蹭過去和她並排蹲著,“對不起,我光知道你不禁打,不知道你還不禁嚇。”雲月看著地上的血紅色餘暉不說話。“對了,你看見你妹妹了麼?”巳牧蹭到雲月面前說。“什麼妹妹?”雲月隨口回道。“還能有誰?你親妹妹。”巳牧說著湊到雲月耳邊,小聲說,“王爺的王妃。”雲月抬頭看巳牧,突然覺得有些內疚。他這麼傻,他們還騙他真的不對。“噓——”巳牧放了一根食指在唇上,“王爺不讓任何人知道,你心裡著急也不可隨意宣揚,我會幫你找到的。”雲月看著巳牧,突然又想笑。“不用你找了,她已經回王府了。”雲月站起來,居高臨下對巳牧說,“你現在隨我去幹另一件事。”“什麼事?”巳牧蹦起來,笑得歡快。雲月看著巳牧蹦起來的樣子,抑制不住笑意:“帶上你能帶上的人,隨我去鎮南橋接王爺。”巳牧摸摸後腦勺,猶豫了片刻:“可是王爺說天黑前回來要見到你妹妹,見不到的話……”“不用管他。我來跟他說,保證你沒事。”雲月保證道。她已經想象出見到周曠珩時,他又驚喜又憤怒的表情。“好吧,我隨你去接王爺。”巳牧笑。看著巳牧的笑,雲月真的覺得,她只是去接周曠珩回來而已。“要接王爺的話,現在可以出發了。”巳牧看了一眼觸著山頭的太陽,對雲月說。“再等等,還有人要去。”雲月看著前方,那邊奉姜正走過來。走到兩人面前,奉姜對著巳牧匆匆行了一禮才轉向雲月說:“可以出發了。”“走吧。”雲月說著就要跟奉姜走。“小云子跟我走。”巳牧卻拉著她不放。“巳牧,事情緊急,我稍後跟你解釋。”雲月眉頭微蹙道。“我的人比他快。”巳牧堅持。雲月正要說話,奉姜搶先道:“巳牧大人的人確實更快。白雲,你先去,我帶著人即刻跟來。”“你看吧,還不信你大哥我?”巳牧抱拳得意道。雲月思慮片刻,對奉姜攤出一隻手:“你把王爺親令給我。”“白雲,你並非南邑軍的人,而我是南邑軍大將,我信了你,我自己為此負責。”奉姜說,沒有拿出親令的打算。雲月早知奉姜可能有此一著,她心平氣和,偏頭對巳牧說:“他身上的王爺親令是我的,你幫我搶過來。”話音落地,奉姜還來不及防守,便被巳牧撂倒在地。他身上的東西盡數掉出來,散了一地。雲月上前撿起親令,對奉姜說:“奉姜兄,儘快。”帶了一千人馬,周曠珩便要去對岸夷軍駐地不是沒有原因。洪阿基是他親自選中的對手,他很清楚他的潛力,也很清楚他的弱點。他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到底要做什麼,他覺得不必等,親自去問便是了。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事,周曠珩幹過不少。洪阿基年少輕狂,也不至於真想在他嘴上來拔毛。洪阿基想要什麼,他可以考慮給他,但他打算討回來的好處,便不止兩三倍了。周曠珩低看洪阿基沒錯,可是他不該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看一個奇葩的腦子。他以為洪阿基不會傻得去做的事,他偏偏引為壯舉。所以,周曠珩在談判中感覺到不對時,已經晚了。大將蘇慷瑪坐鎮,軍師呼肅原協助,夷軍最精銳的騎兵、弓箭兵、步兵集中於此,不為別的,竟是為了活捉他。難怪巳牧那得罪死人不償命的性子能毫髮無損走出來,壞就壞在巳牧腦子不好使,發覺不了異常。夷軍有異動時,周曠珩還在想——“若是南邑軍的探子再爭氣些,本王此時應該已經帶兵從龍圖灘殺入莨罕城了。”他如此想,便如此說了。對面蘇慷瑪端酒的手一頓,沉了臉看向周曠珩對面的林子。“厲兵秣馬四年,南邑王還以為我夷軍好欺負嗎?”雖驚訝於周曠珩察覺得早,但蘇慷瑪絲毫沒有慌張,“今日若是放走了你,我蘇慷瑪把頭砍下來給你當夜壺!”“你的臉太難看,本王用著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