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場上無兄弟,在京城時,雲月什麼場面沒見過,她也是吃過不少虧才有今日的身手。“那就放馬過來唄。”雲月昂頭笑,“還差十點,看看你追得上來否。哈哈哈。”雲月笑,幾乎算是猖狂了。“白雲白雲,”鄭雪城打馬過來,“別激他,他急了可是要發狠的。”“是嗎?那還是別激了,免得郭兄發狠了還贏不了,那就更難看了哈哈哈……”“好哇!你小子原是個老手。”聽白雲的話,他分明就是多年老油條。“我沒說我不是。”白雲笑,露出牙齒,顯得有些狡黠。“兄弟們,都給我好好打!”郭良君真被激起了鬥志,“尤其是這小子,給我防緊點!”馬球入場,塵土飛揚,一場馬球繼續開始。場下時,郭良君看得清楚,白雲那廝可攻可守,動作靈活,馬上功夫可謂出神入化,恐怕跟那幾個暗衛頭頭差不了多少。那還跟他客氣什麼?!雲月打得開心,看著郭良君失手後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她簡直忘乎所以。等到天快黑了,打完了兩場球,幾人聚在一處。郭良君苦著臉還未埋怨白雲深藏不露,卻見他得意忘形的笑臉突然一滯。“怎麼。”郭良君問,“還是打著你了吧?”“沒有。”白雲快速說,“我想起家中晚上有事,先走了。”“誒。”郭良君攔住他,“贏了球可是要請喝酒的,你這就溜了可要不得。”“郭兄,奉兄,雪城兄。”雲月苦著臉,“老弟家裡真的有事,回去晚了恐怕要捱打。喝酒吃飯的事,改日補上。”雲月繞過郭良君,退著走了幾步說:“一定補上!”幾人看著雲月疾奔的樣子,鄭雪城有些遺憾,郭良君與奉姜對視一眼,靜默了片刻。“他家裡媳婦兒也愛打人?”郭良君問鄭雪城。聞言奉姜和鄭雪城哈哈笑出了聲。緊趕慢趕到了荀院,飯菜已經上了食案,而周曠珩坐在案邊還未動筷。“王妃。”黑虎在簷下對雲月行禮,“您可算來了,王爺等了……”“黑虎!”屋裡周曠珩打斷了他的話。雲月向屋裡看了一眼,轉過頭對黑虎笑道:“王爺等我啦?”她說得小聲,但是周曠珩耳力太好。他不等雲月走到案邊,拿起了筷子。“王妃快過去吧。”黑虎笑,他的笑容滿含意味,意思很明顯。雲月本來亮晶晶的眼睛更亮了。“今日抄著抄著就忘了時間。”雲月坐下,看著周曠珩說,“王爺久等了。”不就是等了她麼,有什麼不好說的。周曠珩本是個極有耐心的人,無論何時都沉得住氣。可是今日,看到了時間雲月還未來,他等了片刻便急躁了,心裡又空又慌,最後見她來了,所有的難受都轉為了火氣。他其實氣自己的情緒被這人牽著鼻子走。這樣不對,可他抑制不住。他不說話,也不看雲月。周曠珩不說話,也不看她,雲月僵了片刻,眼裡的光都冷卻了下來。她拿起筷子,慢慢吃著,直到周曠珩放下了筷子,她碗裡的飯還剩一半。“本王沒讓你每日來荀院用飯。若是不能準時來,便不要來了。”周曠珩的聲音涼涼的,雲月抬頭,見他已經起身,往書房走去。雲月停了動作,看著盤子裡一顆辣椒良久。她似乎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清晰卻冰涼。許久,飯菜都涼了,她執筷繼續吃。廳裡燈火照得亮,卻照不亮她的眼眸。他是不耐煩等她還是不想見到她呢?在王府被冷落慣了,雲月自認早就刀槍不入了,沒想到他的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臟絞痛,血液倒流。“黑虎,飯菜涼了。熱一熱再拿來吧。”雲月轉頭對黑虎說。她知道他生氣了,她該討好他。可她突然不想再這樣下去。黑虎沒聽到自家王爺對雲月說的話,但見她此時神色與進來時判若兩人,他不敢說話,收了飯菜,拿到廚房熱了又拿了回來。雲月坐在原處,沒動過。她吃完了飯,茶也沒喝,擦了嘴便走了。書房裡,周曠珩手裡拿著書,卻一個字看不進去。聽見她的腳步聲出了院子,他猛地把書砸到案上,扶著額頭深深吸氣。第二日,雲月沒來。第三日,雲月沒來。第四日,第五日……除了生氣,王爺平時少有情緒,常年沉著臉,生氣時才會皺眉頭。這幾日看臉色也沒什麼異常,但是黑虎能體會到不同。黑虎從前沒遇見過這種情況,怎麼說呢,像是……夫妻兩個冷戰。可是聽說宣蘭院裡王妃踢毽子盪鞦韆玩得不亦樂乎,受苦的一方似乎是自家王爺。若是一方不先認輸,再這樣拖下去,黑虎預感到二人能互不干涉到老到死。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可是他家王爺長這麼大應該就不知道何為認輸和妥協。幾日後,到了立冬這日。黑虎覺得可能是個機會,他仿照去年除夕,假傳王爺的意思,讓雲月到荀院過節。作者有話要說:兩更哦~☆、小闌干三“真是王爺的意思?”雲月手裡拿著一卷書,坐在鞦韆上,漫不經心道。“是。”黑虎回答。雲月抬頭,看著黑虎雙眼:“真是王爺的意思?”黑虎凝滯片刻,回道:“是。”“那你替我回話。”雲月眼睛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