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伺候過王爺,以後可能也不會。機會就讓給你了,只希望你別步我的後塵。”雲月冷冷道,“還有,我是正妻你是妾,你沒資格稱呼本妃姐姐,記住你的身份。”王氏臉色垮了下來,她哼一聲道:“王妃讓妾身記住身份,可知妾身是何身份?”“一個郡主罷了。”雲月還未說話,一旁雲雨接過話頭,“在大嶽,連三歲孩童都懂,無論何時何地,除了皇后,任何女人見了南邑王妃都不得直視,你已犯了大不敬之罪。”雲雨覺得對方既然是妾,跟奴婢丫鬟其實差不多,自家小姐與她對話簡直折了身份。“王妃真是好手段,手下的賤婢都敢教導主子。”王氏咬牙切齒,卻當真不敢再直視雲月。“雲雨的主子只有一個。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自稱主子,還請王側妃注意身份。”雲雨從前很守規矩,也不知是不是跟著雲月久了,將她的張揚跋扈學了去。也或許,她一直是這般,為了自己在乎的人能不顧一切。王氏還想反唇,雲月適時打斷了:“好了,我真的累了,你退下吧。”裝著斷腿,雲月不好太高調,她想著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給這郡主顏色看的。王氏卻不甘心,站著不走,雲雨剛想催她,她冷笑著開口了:“王妃嫁到王府一年有餘,卻還未與王爺圓房。到底哪來的底氣教訓本郡主?”雲雨等人聞言氣得眼睛發紅,雲月卻沒什麼反應,只是涼了目光。“這王妃的名頭根本不符實,你我都沒有王爺的寵愛,在這府裡一樣沒有地位。”王氏輕笑,毫無顧忌道,“不過,離了王府,妾身還是郡主,而王妃不過平民之女。況且,”王氏頓了頓,眼裡閃過得意之色,“王妃知道是誰讓陛下把妾身送來的嗎?”雲月看著她,神情淡漠。“是當今雲家家主,王妃的堂長兄,也是當初送王妃來的人。”看著雲月臉色終於變了,王氏緩緩吐出那兩個字,“雲霽。”回府以後,聽說今日雲月出了宣蘭院,周曠珩剛走到荀院,還未進屋便轉身出來,去了宣蘭院。雲月在廳裡抄書,一字一字,一筆一劃寫得很慢。一旁放著周曠珩抄的那本《應兵》。“怎麼還在抄?”說話聲打斷了她,她手下筆尖一歪,最後一筆寫殘了。她抬頭,看著周曠珩,一個呼吸後轉開了目光。“練字。”雲月放下筆,語氣淡淡的。雲月神情淡漠,明顯不想理人的樣子。周曠珩不由自主皺眉。她只要出了宣蘭院,肯定就能看到新建的亭子,看到亭子上的字。可她還是一副見到他就不開心的樣子。“怎麼了?”“王爺何出此問?”雲月似乎不明所以。“本王讓雲起以民籍入伍,解了你的禁足,若是你想出府,與本王說一聲便是。”周曠珩看著她,語氣氣呼呼的,帶著質問,“你還有何不滿?”“王爺想多了,我沒有不滿。”雲月覺得周曠珩的語氣很特別,但她沒心思細想。“雲月。”周曠珩喊她的名字,她終於抬頭看著他。周曠珩皺著眉,眼神卻熱熱的:“上次本王說的氣話你要記到何時?你到底是賭氣還是怨本王送走了雲起?”雲月微怔,他承認上次說的是氣話了。他的語氣雖然冷硬,但好歹算是認錯吧?“我早就不生氣了,我知道王爺是怎樣的性子,只是我覺得不該惹你生氣。”雲月淺笑,“現在這樣不好嗎?王爺不必費心,只管當我不存在,這樣對你我都好。”沉默了良久,周曠珩定定看著雲月說:“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雲月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話。雖然很難過,但是大半是真話啊。她無言以對。“你說得對。”周曠珩淡淡吐出這四個字,說完便轉身拂袖而去。雲月呆呆看著周曠珩的背影,根本想不起來她方才說了些什麼。她僵硬地拿起筆,轉了幾下手腕,筆下三個字力透紙背。——為什麼。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評論的好少……動力不足了呀。。。☆、東陽歌三回荀院的路上,走過湖邊會看到伴月亭。黑虎提著燈籠跟在周曠珩身後,他見自家王爺從宣蘭院出來後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他一個字不敢說。周曠珩在路邊停下了,側頭看了一眼伴月亭。“今日她見到此亭了?”黑虎趕緊回答:“是,聽說王妃在亭邊遇見了茹郡主。”“為何不早說?”周曠珩突然沉聲說。黑虎嚇了一跳。“她們說了些什麼?”黑虎哪裡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他如實說了。“將雲雨傳來。”周曠珩似乎很是生氣,有殺氣從他眼中溢位。“是。”黑虎回道。到了荀院,雲雨將上午王氏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周曠珩沒說什麼,讓她走了。“今日她還見了誰?”周曠珩問。“沒有了。”黑虎回答。方才雲雨說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他想,那郡主要遭殃了。周曠珩生了殺意,而且這殺意無人可擋,也沒必要抑制。他費了心思不讓她知道的事情,竟然有人敢明目張膽告訴她。這樣的人不除掉留著過年嗎?王氏是京裡專為南邑王挑的側妃,身份不高,加了個郡主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