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堂收回手,笑得更和藹了:“你也是雲家人嘛。”“那若是讓你在我和雲家之間擇其一呢?”雲月抬頭看著雲堂問。雲堂怔了一瞬,片刻後如常回答:“爹爹不回答這種不會發生的問題。”“哼,明明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雲月哼道,“而且答案不是選我。”若是選她的話,肯定脫口就說了。“爹爹說了,你就是禍國殃民都護著你。”雲堂笑道。雲月瞪她爹,不說話。因為你知道我不會禍國殃民!“好了,腮幫子鼓得老高,累不累啊?”雲堂捏了把雲月的臉蛋說。“爹。”雲月突然正了語氣,“我想問你一些關於小姨的事情。”雲堂面色不改,只眸色不可察覺微動:“哪個小姨?”“就是方未夕。”雲月正色,“嫁給還是皇子時的當今聖上那個。”“是她啊,我記不清了。”雲堂回憶了下說。“我是不是與她長得很像?”雲月問。“嗯……”雲堂仔細看了雲月一下說,“我最後一次見方未夕還是在京城將軍府裡,當初她雖常來家裡,但我也未曾見過幾面。應該不太像吧……你問問你娘去。”“從前娘說過,我長得像小姨。只是跟你確認一下。”雲月說,“我可不敢問娘這些問題。”“嗯,還是不要問的好。”雲堂說,“她死的時候,就數未央最傷心了。”“那爹知道她當初如何入宮的嗎?入宮後受寵嗎,最後又是怎麼死的呢?”雲月問道。“哎呀,後宮那些事兒,你爹我不感興趣。你問我這些做什麼?”雲堂一副我不知道,但我不知道只是因為我不想知道的樣子。“在宮裡,我遇到了皇上。”雲月埋著頭,沒看見他父親眼裡閃過暗光,“還有太后,他們都特意多看了我幾眼。”“那或許是你長得與你小姨有幾分像吧。”雲堂隨口說。“嗯,或許吧。”雲月說,眉頭未曾舒展。雲堂轉了個身,換了個話題:“南邑王對你可還滿意?”“還行。”雲月敷衍著回答。“什麼叫還行?”雲堂轉過頭看著雲月,眼裡多了些銳利。“二哥不都跟你說過了麼?”雲月苦笑道。“他看到的,和你感受的能一樣嗎?”雲堂說。“滿意說不上,他是有大氣度的人。只能說……能容忍我吧。”雲月定了定眸色說。“那你呢?”雲堂銳利不減。雲月嘴角漾開笑:“喜歡得不得了。”聞言云堂瞬間虎了臉。“爹希望我如何?”雲月問,笑得狡黠。“世上少有你爹這般專情的男人,你自己忖著點。”雲堂說。雲月聞言一怔,回味了一番他的話,笑道:“爹說這話,是為女兒好嗎?”“自然,還有誰比你爹對你更好?”“既然如此,那我逃婚好不好啊?”雲月衝她爹笑。雲堂聽了,目光一沉說:“想逃的時候跟爹說,爹給你出力。”“我可記著你這話了啊。”雲月說。“除非你有更好的去處。”雲堂正色,“你那些仗劍走天涯的胡言,也不許再提。”“那些胡話早在我放棄學武的時候就沒提過了,虧你還記得。”“不會武還到處跑才可怕!你以後再讓你娘擔驚受怕,我可不饒你。”雲堂說。“放心吧,以後的事啊……以後再說吧!”雲月笑,笑完跑到門口就要走。“對了爹,二哥和端綺的事,你不管,我可要管了!”雲月走出門口又伸了個頭回來對她爹說,說完就不見了。雲堂看著門口,笑了笑,又看向院子裡的天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兩更哦~☆、花間意二雲月回到小樓上,方未央正在門外等她。“大晚上還到處跑,趕緊來沐浴了睡覺。”方未央趕著雲月進了浴間,催著一眾丫鬟跟進去伺候她沐浴。雲月納悶:“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人伺候,你們忘了?”當頭一個丫鬟排出眾人,對雲月說:“夫人說,小姐,啊不……王妃身份不同了,有些習慣要重新適應。”雲月臉色一垮,這幾個丫鬟還是站著不動。“都出去。”雲月兇道。從前這些丫鬟最怕她不高興,她若是不高興了,整人的招數最層出不窮。誰知今日這幾個丫鬟卻倔強得厲害。雲月還要再說,那個丫鬟又說了:“夫人說,若是王妃不依,她就去找王爺說說這兩個月來凌絕山莊發生的事。”雲月臉色一苦,心想她娘竟然也會威脅人了。還未想出對策,幾個丫鬟便聯合把她往浴桶裡推。看著身上少的可憐的布和透得華麗的紗衣,雲月終於明白為何今晚她娘如此堅持了。丫鬟們帶走了她的衣服,整個浴間只剩下她一人穿著不算衣服的衣服站在中央。將門拉開一條縫,雲月往裡瞅了一眼。房裡只有周曠珩一人,他穿著睡袍,正埋頭在燭光下看書。估計了一下門到衣櫥的距離,雲月果斷拉開門,風一般奔到衣櫥前,帶起的風吹得燭火晃動。雲月拉開櫥門,當場僵了。“果然是親孃啊。”看著空無一物的衣櫥,雲月咬牙感嘆。“你走路……”周曠珩轉頭,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雲月緩緩轉身,面對著周曠珩,站直了大大方方說:“我娘給我做的衣裳,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