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看起來瘦弱,沒想到身手如此了得,不知令尊是哪位將軍?”有將軍問。席上沉默了一瞬,雲月嚥下嘴裡的食物,笑道:“我爹是誰不重要,我這身手也跟他沒關係。我現在是王爺的人。”他們聽了一臉瞭然,原來是王爺的幕僚,果然不一般。知道內情的人見王爺幾次要笑,都沒說什麼,既然王爺高興,雲月說什麼就是什麼。吃完飯,天也不早了,街上掛的燈籠都點了起來。該散的都散了,只有子樂申應相非吳纓四人跟到了王府。相非和吳纓子樂陪著周曠珩在書房議事,雲月和申應在廳外簷下看月亮。十六的月亮格外圓,二人沒說話,似乎沉醉在純白與墨黑的美景裡。“你似乎有話要對我說?”雲月率先打破了寧靜。申應垂眸,轉過身,面對著她。“屬下自知逾矩,但有些話不得不說。”申應緩緩開口,聲音清亮卻低沉,格外地好聽。“我這人不講規矩,你有什麼說就是了。”雲月淺笑。“屬下請求王妃,無論將來如何,都要以王爺為重。”申應定定地看著她。雲月沉默片刻,斂了笑意看著申應:“未來如何還不定,我不會答應你什麼。”“屬下只求王妃莫要動搖心思,只有王爺是真心待你。”申應的語氣竟然有些急切。“你又如何知道他人不是真心待我?”雲月看著申應,眼裡鍍了一層月光。“若是那人真心待你,便不會讓你受傷。可上次你差點沒命。”申應皺眉。雲月腦子裡閃過許多東西,很快抓住了關鍵點。她眸色蒙了霧,勾起唇角笑:“他本意並非如此。我也很猶豫,到底是跟著王爺呢,還是跟他走了得了,畢竟他的權勢比之王爺有過之而無不及。”申應一驚,她打量了雲月幾眼,沉吟了片刻冷了眼眸:“王爺只有你一個,那人妃子美人加起來二十有餘,即使他真心待你,分成二十幾份也沒有多少,王妃可別犯傻。”妃子,美人……“是他啊。”雲月恍然大悟,難怪,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難怪,周曠珩不讓她知道。周胥梁,方未夕和她,原來是這樣連在一起的。可是雲霽到底想做什麼?“王妃不知道的麼?”申應瞪大了眼,她很久沒有如此驚慌過了。“知道啊。”雲月笑道,申應剛要鬆口氣,她補充道,“剛知道的。”申應臉色刷一下白了。“我不會告訴王爺,別怕。”雲月笑著安慰她。申應仍舊面如死灰。子樂等人從書房出來,對雲月致意以後就要走。申應卻站著不走,她握緊了拳,沉著臉向書房走去。子樂聽見她的腳步聲,也停步轉身。“她怎麼了?”子樂問,語氣生澀。“犯了錯,自首去了。”雲月輕描淡寫。“什麼錯?”“她被我套話來著。”雲月笑道,“我知道派人來黃龍驛綁架我的人是誰了。”子樂臉色一變,袖子一甩就奔進了書房。不一會兒,書房裡傳來磕頭的聲音。吳纓和相非還沒走,站在院裡臉色凝重。“很嚴重嗎?”雲月試探著問。相非冷笑:“當然嚴重,搞不好會死人!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側妃,姓王的那個,就是對你說錯了話死的。”“什麼?!”雲月驚訝。她雖然知道是周曠珩要王氏死,但她不知道是因為她。“不過不關你事,是子樂的錯。”相非說。“有什麼不能說的?若非今日申應說漏了嘴,你們打算瞞我多久?”雲月盯著相非說。“這你得去問王爺。”相非一臉無辜,“王爺下了死命令,我們也無可奈何。”“申應不知道,應該是子樂的疏忽。”一直沒說話的吳纓適時插話了,“這麼多年了,王爺不會再容忍。”“什麼這麼多年?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雲月按不住好奇心。“若是他們還活著,你問子樂吧。”相非嘆道。“多大點兒事啊?!動不動死啊活的!這人脾氣也太差了!”雲月說完轉身進了屋,沒注意到身後兩人諱莫如深的笑。作者有話要說:申應和子樂的故事明天得有個交代了。☆、渭城曲二雲月大步走進書房,果然見周曠珩臉色難看得可怕,彷彿要殺人的樣子。地上跪著的兩人一個肩頭輕顫,語帶哭腔,一個跪在地上,正在以命相求。“是屬下失職,屬下願承擔所有罪責,求王爺留下申應。”“那你們一同離開。”周曠珩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王爺恕罪,屬下寧願死也不走。”子樂和申應說出一模一樣的話。周曠珩沒有絲毫動容,五年了,他的容忍已經到了最大限度:“既然如此……”他下令的話剛開頭就看見了雲月。“繼續啊,我來看熱鬧。”雲月對他笑道。“你先出去。”周曠珩看著她,眉頭皺了起來 。“我不,我要看看你為了瞞著我,費了多少心思。”雲月說。周曠珩沉默了。“王爺莫不是以為,我知道了會跑回京城找他,才瞞著我的吧?”雲月眨巴著清澈的大眼,凝視著周曠珩,見他不說話,她笑了,“你對自己也太沒信心了,我那麼喜歡你,誰求我我都不會走,讓我做皇后也不走,給我整個天下也不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