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子!”巳牧昂頭笑,“待會兒跟我一隊,大哥讓你贏!”“贏什麼?”“贏球啊!”巳牧說。“你怎麼說粗話!”雲起插話道。這段日子,他在軍營裡聽了不少這樣的粗話。“誰說粗話了?”巳牧冷眼看向雲起,“我說的馬球!沒見識!小云子,這人誰?”“我哥。”雲月隨口答,她的心思早被馬球吸引了,“我們這是去打馬球?和哪些人?”巳牧見雲月如此感興趣,也沒多想這是她哪個哥哥:“是啊,哦,子樂來不及跟你說。就我們這些人,還有幾個副將。”巳牧說完,雲月便轉頭看向她哥,兩人躍躍欲試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巳牧不開心了,小云子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哥哥……向南出了城門,一行人打馬狂奔了二十來裡地,到了岐城守備軍大營。營門高大,插滿了南邑軍的旗幟。門口除了守門小兵,還站了幾個熟悉的面孔。鄭雪城、郭良君等人對走來的人挨個行禮,從南邑王到巳牧都昂頭走了,只有最後兩個人停在了他們面前。鄭雪城抬頭,見了那兩人趕緊站直了,還順帶拍起了身邊的郭良君。雲月憋笑。雲起一本正經向二人行禮。幾人鬧完了,向校場走去。南邑軍訓練專案有此項,驃騎軍中人人都會打馬球,在場的幾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難得王爺也上陣,圍觀的兵將不少,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層。小兵牽來健馬,參加的人走到校場中間。雲月好不容易擠進去了,周曠珩卻不讓她參加。“在外面看著,去相馨那裡。”周曠珩說。雲月轉頭看了眼相馨,她在六十米開外的看臺上端正坐著。“不可能。”雲月不聽,“來都來了,不上陣多丟人。”說著就爬上了馬。周曠珩沉了臉。“你先看我打一局好不好?”雲月自覺大庭廣眾之下不好違抗他的命令,遂軟了語氣說,“我跟著你,沒事的,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周曠珩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幾個副將和巳牧都來喊雲月。雲月應一聲就走了,走到一半回頭朝他笑。他緩了臉色,還是由她去了。分隊的時候,十幾人坐在馬上圍成圈,由子樂和相非牽頭點人。為了勢均力敵,兩人划拳,贏了的先點。相非贏了,當先就點了自家王爺。之後一直笑著,彷彿得了王爺就贏了似的。子樂點了另一個將軍,相非又點了巳牧。最後,雲起被相非點走了,只剩下申應和雲月。到子樂點人。子樂的眼神劃過申應,落在了雲月臉上。“我跟著我家王爺!”雲月率先喊出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她,她彷彿無所覺,自然而然打馬到了周曠珩身邊。那邊申應不等子樂喊她,也打馬走到了他的陣營。相非這邊的巳牧雲起等人都是明顯的欣喜,而對面,鄭雪城吳纓等人卻一臉沉鬱。作者有話要說:我家王爺,我家,王爺……☆、渭城曲一馬蹄飛踏,塵土飛濺,場上十人激烈爭鬥,雲月和雲起坐在場邊,脖子都快抻斷了。子樂那隊七人,每人都上過場了,偏偏這邊他們二人還在坐冷板凳。若是勝局已定還差不多,可是偏偏現在領先的是子樂那邊。還剩最後一局時,雲月忍不住了,她拉著下場休息的相非,讓他換人。相非滿面塵土和汗水,喝了一大口水說:“得,我換你。”他早就累得快虛脫了,可是王爺戳在那,他想換雲起都沒敢換。見相非答應了,雲月低聲笑道:“我看奉姜也累了,把他也換了吧,換我哥。”“你們都換上去,輸了怎麼辦?”相非不幹。雲月想再說什麼,那邊周曠珩看了過來,她拍拍相非肩膀,衝他笑笑,沒再說什麼。等到隊裡四人上了場,雲月才躍上馬,打馬走到場上。待周曠珩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相非癱在椅子上,接收到周曠珩的怒氣也顧不得了,他一個文人,撐到現在已是極致,還是命重要。雲月上了場,對面意氣風發的鄭雪城和郭良君即刻一臉凝重。她騎在馬上,昂著頭投去一個藐視的眼神。遠處相馨見了馬上的雲月,眼睛都看直了。剛開始周曠珩還分心護著雲月,半刻鐘後,全隊的人都把她當成了第二主力。雲月打馬球真的很剽悍,精妙的馬術加上小巧的身形,對面的人很難擋得住她。幾球過後,兩隊打平。雲月抽空對周曠珩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在糊了塵土的臉上格外清晰。漫天飛揚塵土中,雲月彷彿看見周曠珩笑了。她抬手揮開眼前的灰塵再想看,他已經轉開了臉。不久,相非隊領先了一分,看著局勢,幾乎勝局已定。不料還有一刻鐘時,巳牧手上受了傷。眼看戰鬥力受損,雲月當即讓相非換人,讓她哥換下巳牧。“巳牧受傷了,換人。你不行,讓我哥上。”她指揮人的樣子,還真有點指點江山的氣勢,不僅巳牧,連相非都被她唬住了。雲起翻身上馬,即刻昂首挺背,跟換了個人似的。雲月換了沉肅的表情,衝雲起笑。從小到大,兩人不知一起打過多少場馬球。對手從一開始的貴族子弟換成雲家軍士兵,後來認識了皇家馬球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