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空蕩蕩的,也沒了動靜。雲月跑到院中,周曠珩也跟了上來。“哪來的刺客?跟朕回去。”周曠珩拉起她的手。“那邊有動靜。”雲月神情冷肅,將手裡的劍抬高了些。周曠珩抬眼望去,那邊果然走來幾個人,卻是鄭雪城和幾個親兵,幾人腳步輕快,看起來頗是閒適。“好了,沒有刺客,回去睡覺。”周曠珩拉著她就要往回走。“陛下,這麼些年我也不是沒長進……”雲月執拗地不肯走。在北疆,枕戈待旦的日子她沒少過,第一聲金聲她放過了,因為周曠珩在身邊,可第二聲,她絕不會聽錯。而周曠珩久經沙場,他不可能聽不出來。恰好鄭雪城等人走近了,他一臉疑惑道:“皇上和雲將軍怎麼出來了?”“你們去了何處?可有異常?”周曠珩問。“沒有啊。我們……”鄭雪城為難道,“方便去了。”聽鄭雪城說完,周曠珩正要對雲月說話,卻見她指著鄭雪城耳下說:“鄭將軍,你流血了。”京城北郊,護城河外,逐鹿原。雲將軍和皇上站在地上一言不發已經一刻鐘了,這邊隊伍裡彷彿空氣稀薄些,眾人感覺窒悶得很。那日晚上,確實有刺客來襲。驛站裡安靜無比,可三里外早就血流遍地了。周曠珩看似只帶了五十親兵,實際上暗地裡帶了上千暗衛,子樂,申應,寅隱都來了。雲月指著一個將死未死的殺手問子樂那是誰的人,子樂吞吞吐吐地不肯說。她卻早已猜到了:“魏歸?”她嘴裡吐出這兩個字,語氣冷得令人發寒。子樂沒回話,她卻已經確定了。她一路少話,到了京城外才對周曠珩說她要回家,回雲家。“朕不會放你回去。”“若是末將一定要回去呢?”周曠珩皺眉看著她,許久沒說話。“朕已經封你為皇后了。”周曠珩沉聲說,良久的沉默終於被打破。“還沒昭告天下呢……”“相非!”周曠珩衝不遠處排列整齊的隊伍喊。“沒你事!”雲月轉頭對就要過來的相非喝道。相非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隻腳抬在空中,也不敢動。“那日你寫的詔書沒蓋印璽,也不是寫在詔書上,不作數!”雲月偏著頭,不敢看周曠珩。她這幾年發號施令慣了,這段日子見到的都是從前熟悉的人,彷彿他們還在南邑,她便習慣性地耍無賴。但周曠珩早年在她心裡的威信還在,她也不敢太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