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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南邑王妃從軍記 作者:度迢迢

雲月絕筆信紙上佈滿淚痕,最後幾個字虛浮無力,彷彿執筆人寫完這幾個字便倒下了。周曠珩看完信便失了魂一般坐在龍椅上,連背都挺不直了。他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他們走了以後,他讓黑虎帶走了所有人,他又看了一遍信。他的雙手發顫,嘴唇也在顫抖,呼吸一重,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雲家一眾人還候在殿外,看著黑虎帶了人出來。他們都不明所以,連雲霽都不敢放心。不一會兒,殿門從裡面拉開,周曠珩走了出來。忽略掉所有人的行禮,越過他們去了校場。他牽了馬,要出宮。木辛趕來問怎麼回事。雲霽一驚,隨木辛去追他。他果然向北而去。他想去見雲月,不顧一切想見她。信裡的語氣,真的是瀕死的遺言,他看著最後無力的那幾個字,彷彿她已經死了,她沒有去北疆,他們都在騙他。☆、月城春一北疆已是處處白雪皚皚,枯滅的秋草只在雪面上冒了個尖。周曠珩來到了示黎鎮,寅隱帶他去了雲月的家,她自然不在。院裡有個二十來歲的姑娘,瞪著大眼看著他們。“別跟你家將軍說我們來過。”走時雲霽對小鴣說。“你們……”小鴣問。“不該問的別問。”雲霽拿出雲家的名符給她看了,小鴣閉緊了嘴。“朕要去看她。”周曠珩嗓音沙啞道。“是!”寅隱很高興,只要他們見面了,他就可以回去了。“陛下!”雲霽不顧一切攔住他們,“如此張揚去見她,陛下可曾考慮過雲將軍的處境?”“你說什麼?”周曠珩停下了腳步。“一年前她來到此處,就是因為沒有信心面對陛下面對朝野。如今朝中和靖邊侯逼得正緊,陛下要讓雲將軍回京與您一同面對嗎?”周曠珩神色鬆動,雲霽接著說:“況且,陛下可曾想過,當年陵關一役如此巧合,是否有人從中作梗?”聞言周曠珩震動,握緊了拳頭。良久,他終於妥協。“寅隱,帶朕去能看到她的地方。不要讓人發現。”樹木光禿禿的,樹枝上積了寸許薄雪,十幾人穿過林中,除了兩串腳印,什麼也沒留下。雲霽拖著一條跛腿,跋涉到周曠珩身邊。山坡下便是示黎鎮北疆軍營地,士兵在掃雪,掃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兵牽著馬走來走去。“她每天都會出來練兵。”寅隱說。她做了驃騎軍大將,他們早就知道了。天已大亮了,小兵陸續來到廣場上,獨不見雲月。“你說一年前有人從中作梗,是誰?”周曠珩問。他的聲音很冷,和著寒風,令雲霽打了個寒顫。“回陛下。”雲霽鄭重道,“是豐林郡主。”周曠珩背對著他,沒有什麼反應。“雖然當初送信的小兵已死。但總有證據留下來了。半年前,雲家派出去的人在她的身邊發現了一樣東西。”“什麼?”“一枚印章,刻著‘皎兮’二字。”話一說完,雲霽便看見面前的人背在身後的手捏成了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寒風獵獵,吹得人臉上生疼。廣場上的雪掃得差不多了,一個小人兒騎著大馬從北邊出現在他的視野裡。有幾個掃雪的小兵圍過去,馬上的人手執紅纓槍,一槍挑開了他們手裡的鏟子。他彷彿聽見她說了話:“拿刀去!”她打馬走到廣場前頭,轉過身面對著他的方向,她一動不動,他幾乎以為她看見他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寅隱抬手攔住了他:“陛下……”“朕知道。”他開口,聲音乾澀。不一會兒,馬上的人舉槍,彷彿在對人打招呼。他幾乎就要衝下去,卻見她的對面打馬走去一個男子。那個男子與她並肩而立,不時看向她,可她只是平視著廣場,越來越多士兵打馬聚過來。山坡上的人看了許久。廣場上的人在練軍陣,雲月穿梭在其中,時而大吼,時而揮舞紅纓槍。他看出來,這個陣法還在初步練習階段,士兵的騎術不太好,配合也不甚默契,可他也看到沒有士兵怠慢,一次次練習下來,他們的進步很明顯。晌午時分,士兵下馬吃飯去了。站了一上午,雲霽累得腰桿都直不起來了。雙腳沾了雪,化成水,現在腳趾冷得發痛。“為什麼不告訴朕?”周曠珩問雲霽。雲霽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的什麼。“她當初快死了的事!”雲霽嚇了一跳,渾身熱了起來,他跪在雪地上,埋頭道:“當時那樣的情形,即便陛下知道了也無能為力。若非三叔及時趕回來,她已經死了。”“若非朕要抄雲家,朕是不是永遠不會知道?”雲霽不敢回答。“說!”“是。”雲霽只能如此說。周曠珩想殺人,可他懷中還放著雲月的信,他強行忍住了。“你們讓她來北疆,你們雲家人就如此不在乎她?”想到他的小月兒沒人疼沒人愛,他真的想現在就把她搶回去,關在殿裡,抱在懷裡,寸步不離。“回陛下,若是她不來北疆,遲早也是個死。當時三叔一家都悔死了,可是為了她好好活著,還是讓她來了。雲家半數暗衛在這軍中,還有陛下的暗衛在,她不會有危險。”雲霽說,“請陛下冷靜,回京吧。若是豐林郡主發現,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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