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姐,雲袖受得住,雲袖不痛的。”雲袖強忍著淚水,趴在她身上。“起來!本小姐說不動別人還說不動你了?”雲月推她,推不動。“不……別的事我都聽小姐的。”後面舉著軍棍的侍衛久久揮不下手。場面彷彿凝固了,周曠珩看著她們二人,神色陰沉,卻沒有下令拉開雲袖等人。這邊兩人相持著,那邊雲起已經跪在周曠珩腳下求情。“王爺,阿月還小,玩心太重。求王爺開恩,八十杖會要她命的。”“哼,本王沒聽過哪家小姐十七歲了還小。”周曠珩雖如此說,語氣中冷意卻少了。雲起抓緊機會勸道:“她從小野慣了,不懂規矩。不過屬下保證,從今日起阿月絕不再犯。”“本王看她絲毫不知悔改,你保證,你如何保證?”周曠珩看了雲起一眼,又看了雲月那方一眼。她們都停了動作在看著他。“阿月,聽到了嗎?快過來向王爺認錯。”雲起趕緊衝雲月喊道。顯然,現在周曠珩有心放過她,只要她下跪認個錯,定有轉圜的餘地。可雲月此時鐵了心不打算妥協。“哥,你起來,我不需要求情。不就是八十杖麼,就當買個教訓。”雲月看著周曠珩說。笑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威風,以後如何在這混。她寧願頭破血流也不會求饒。雲月此言一出,周曠珩臉色再次沉了下去。“胡鬧!王爺肯給你機會,不許再犟!”雲起責備道。他何嘗不知道雲月的小心思,可八十杖真不是鬧著玩的。“這般居高臨下的機會,我不屑要。”雲月說著直接趴在了雲袖身上,“打吧,本小姐一聲都不會吭。”看著雲月這般樣子,周曠珩怒氣再收不住,站在他身邊的黑虎都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王爺真的許久未曾如此生氣過了,在他看來,雲月這次必定在劫難逃。“還等什麼?動手。”果然,周曠珩下令開打。侍衛沒有片刻耽擱,即刻高舉軍杖,一下下大力砸下,落在雲月身上。雲月只覺骨頭似乎要鬆開了,她緊緊握著雲袖肩膀,嘴裡咬著衣袖,愣是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但見她冷汗直流,身體發顫,便知那有多痛。周曠珩看著她,不但怒氣未消,眉頭反而皺得更緊。十杖過後,雲起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幾個大步走到雲月身旁,一隻手接住重重落下的軍杖。他這一舉動令所有人一驚,侍衛側身緊繃神經,木辛的手甚至按上了身側長劍。只有周曠珩沒什麼反應。雲起趁勢奪軍杖,橫在身側說:“剩下的我替她挨。”“雲起,不得無禮,快放下!”木辛鬆了一口氣,卻沒有放鬆戒備。雲起丟下軍杖,朝向周曠珩說:“王爺,阿月頑劣,不守規矩,都是做兄長的錯。求王爺罰屬下。”說完單膝跪地,向南邑王鄭重行禮。“二哥,不……”雲月眼中蓄起淚水,急得呼吸不勻。周曠珩重新審視了一遍雲起,又看了一眼雲月,最終開口道:“便是你雲家如此溺愛,才養出這樣的女子。”“我如何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他人無關。你想出氣打我便是!”雲月昂起頭衝周曠珩說,眼裡滿是不服輸。她容不得別人說雲家絲毫不對。周曠珩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被雲起打斷了:“住口!便是父親和兄長太寵你了,才令你有恃無恐。跟王爺說話怎能如此無禮?跪起來!”從小到大十七年有餘,雲起從未對雲月如此兇過,雲月愣怔了一瞬,眼裡毫無徵兆地湧出淚來。想開口卻只有哽咽,她埋下頭,眼淚撲簌簌地掉。見狀周曠珩心中莫名煩躁,他緊皺眉頭,轉頭對雲起沉聲道:“夠了。剩下七十杖,加上你無禮冒犯本王,再賞你三十杖。統共一百杖,動手。”周曠珩似乎不耐煩了,他想先打完了事。“不可以!”聞言云起沒什麼反應,倒是雲月噌地立了起來。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衝周曠珩喊。周曠珩皺眉將雲月視而不見。侍衛架起雲起,使他跪立著受杖刑。“周曠珩,我哥什麼錯都沒有,你憑什麼打他?”雲月慌了,滿臉涕淚衝周曠珩大喊。周曠珩黑著臉瞥一眼雲月,示意侍衛動手。隨即有節奏的嘭嘭聲響起。“住手!你們欺負人,我大老遠跑來這,不是讓你羞辱的!周曠珩,你……我討厭你!”雲月指著周曠珩鼻子開罵,有更粗魯的話她沒有罵出來,但效果其實也差不多了。周曠珩黑著臉沒有反應,倒是他身後的黑虎嚇得不輕。黑虎使勁給雲月使眼色,讓她別說了。“周曠珩,前日我也沒聽你的,你沒有罰我,為什麼今日如此對我們?我不服!”雲月紅著眼仰頭直視著周曠珩說。她的眼裡寫滿了堅定和倔強,彷彿一個直言善諫的勇士。誰知周曠珩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他看了雲月一眼接話道:“前日的事,本王本來都忘了,既然你提起,那今日一併罰了如何?”耳中軍杖和皮肉拍打的聲音巨大,她反而更清醒了,雲月再無話可說,周曠珩不是想打她,他要她屈服。雲月閉眼握拳,再睜眼時眼裡的淚水乾了,她提起裙襬,朝周曠珩雙膝跪地,動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