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著整棟大樓的五個顯示屏裡果真有一個被甘舜動了手腳,顯示黑色的dos介面,上面已經為他輸好了ip地址,小小的游標等待著他。“不管怎麼說,”左信聽著樓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喊話聲,如同對著空氣說,“謝謝你了。”“等等。”可惜手比腦子快,在左信聽清這擁有轉折含義的兩個字時,手已經搶先按下了回車鍵。再一睜眼,他身在一個光線昏暗的閣樓裡。頭上是坡形的屋頂,身後有一臺執行著的iac,螢幕上是密密麻麻的紅色警告視窗。地上鋪了白色的長毛地毯,戴眼鏡的甘舜盤腿坐在他跟前,手邊放著薯片和牛奶,腳邊是交錯縱橫的黑色電線,還有他心愛的筆記本。“……”才出龍潭,又入虎穴。左信一臉不明真相的懵逼。“……哈?”為啥會在這貨家裡?對方無辜地聳聳肩。“剛想告訴你,ip地址給的是我家的。”他看著甘舜站起身,一隻手懶散地搭在腰際,緩緩摘了臉上那副黑框眼鏡,這尋常舉動彷彿隱藏著什麼不懷好意的暗示,叫他不由自主地想逃,卻被男人抓住後頸,生生拖了回來。他埋在左信頸間嗅了嗅,在他耳邊悄聲說:“哎,衣服把我家地毯都弄髒了,我看還是脫了好,嗯?”我可去你媽的吧! 左信黑著一張臉去上班,腰疼。辦公室的椅子坐著難受,隔壁美女送來的棉花糖都沒心情吃,刷了幾頁微博又好死不死的看見某人前天早上發的一條微博,被他關注的人轉發到了他的主頁上來。“恭喜你舜脫團。”配圖赫然是他趴在甘舜床上睡覺時露出的半截手臂和後背的樣子,搭配著褶皺的白色床單和屋內稀薄的光,整個場景非常引人遐想。左信氣不打一處來,在評論裡幾百條冒著少女粉紅泡泡的祝福語中留言曰:“呸。”不多時他的私人郵箱就收到一封連防毒軟體都檢測不出的病毒郵件,點開整個螢幕都會變成純黑,只有一句話和一個空白的對話方塊。——約會嗎?無論怎麼點這個黑色的頁面都不會退出,左信抓著滑鼠胡亂折騰一通,終於死了心。他自暴自棄地在對話方塊裡輸入:這次換你來找我。吃了一顆棉花糖的工夫,對面回得很快。——遵命。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