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蔓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忽然開口:“陸總不是會員。”楊、肖二人頓時尷尬起來,楊總又蹬了同伴一腳,頗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情,他連忙道:“不就是個會員嗎,辦起來不是什麼難事。”喬蔓揚起手裡的鑽石卡,神情淡漠地說道:“不用了,她是會員親屬。”言下之意,這個人就算和陸岐豐鬧翻了,你們也惹不起,因為這個人的背後是喬氏。楊、肖頓時語塞,本還想著就陸錦一個人想必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何況她還和陸岐豐鬧翻了,就這麼點評沈碧和陸岐豐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就在喬蔓開口的那一刻,楊總才忽然想起來,喬蔓似乎和陸錦關係不淺,雖然兩個人至今也沒有對媒體公開。陸錦訝然回頭,雖然知道喬蔓是為了讓那兩個人吃癟,但還是觸不及防被撩了一把。她轉頭朝喬蔓看去,只見她眼神冰冷,一副正兒八經的模樣,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楊總和肖總監頓時語塞。“想不到陸總和喬總的關係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好。”楊總抹了一把汗。喬蔓端正坐著,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施捨給他,看著一副冷傲的模樣,實際上心底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陸錦應道:“那是。”楊總未出口的話頓時又被堵了回去,他氣急敗壞地就蹬了同伴一腳,然後慌忙扯著同伴的袖子站了起來,說道:“我突然想起來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咱們就先走一步,陸總喬總玩得開心啊,有機會再約打打高爾夫。”陸錦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都說貴人多忘事,楊總可一定要記得。”“一定一定。”姓楊的對同伴嘖了一聲,走時拉扯到了桌布一角,整齊擺放的甜點頓時倒在了一塊,杯裡的酒猛的晃了一下,浸溼了底下的桌布。看臺上逐漸坐滿了人,可比賽卻遲遲沒有開始,講解員也不知所蹤。眾人不禁端起酒杯侃天說地起來,雖有真心交友的,但大多數人還是在耐著性子曲意逢迎。離預定開始時間越來越近,匆匆離場的兩位講解員和活動負責人一起出現在場中,負責人發表了致歉宣告,稱因為參賽人員臨時有變,所以重編了序號,不得不重新印發了參賽組選手名單。參賽人員為什麼臨時有變,不言而喻。老闆們的路子廣,幾乎都已打聽到了缺席的人究竟是誰,但大家明面上還是一副樂呵看球的模樣,只暗暗給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喬蔓想的卻是,喬逡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他才會有此提議,他這麼做應該不單單是為了對陸錦表達友好,他向來不會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他想支開我們。”陸錦忽然說道,而這也是喬蔓心中所想的。大家也沒有因為序號有變而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這場比賽就是一場會員友誼賽,參賽的大多是業界大亨,不管老闆們的球技有多差,只管歡呼就可以了。喬蔓看了一會就看乏了,她們坐在最後排,也不用顧著禮數而硬撐著把比賽看完,即便是睡著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們。於是喬蔓輕闔著雙目倚靠在椅背上,呼吸平穩綿長,像是陷入了夢中。陸錦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手背,將她喚醒了。那雙琥珀一樣的眸子微微睜開,睡意惺忪地望了過來。陸錦說道:“我們回酒店休息一會吧。”喬蔓點頭,她輕輕眨了眼,大概是因為睏倦,那雙琉璃珠子一樣的眼裡像是泛著水光。酒店的裝潢奢華無比,每一面牆上都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單幅價值比個人會員卡的價錢還高。水晶壁燈亮得晃眼,整一個金錢堆砌出來的酒店。喬逡每週都會來一兩次,為了避免房源稀缺,他在酒店裡包下了一間豪華客房。陸錦和喬蔓兩人直接進了電梯,在到達頂層後刷開了房門。即使沒有人入住,房間裡的用品也依然每日一換,就連花瓶裡插著的花,也是剛剪下來不久的,花瓣上還帶著水珠。洗手間裡的薰香還沒有燃盡,是木調的香味。在進門之後,喬蔓的視線便被桌上的那串鈴鐺一樣的花給吸引住了,她朝那插著毛地黃的浮雕琉璃花瓶走近,伸手撥了撥那嬌嫩的花。陸錦注意到了喬蔓的動作,問道:“喜歡毛地黃?”喬蔓回頭看向了陸錦,她逆著光,渾身像是被光勾了一道淺色的邊,連那微冷的眼神都似乎變得柔軟溫暖了起來。“你還記不記得。”喬蔓忽然說道。陸錦頓時緊張了起來,如果是問起以前與喬蔓有關的事,她可能還真想不起來了。喬蔓想了想又說道:“大四那年的情人節,你給圖書館裡的人都送了玫瑰,差點被管理員趕了出去。”陸錦提起嘴角,心亂如麻地等著喬蔓的下一句,她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喬蔓接著說道:“但唯獨給我送了一捧毛地黃,那時候我們相處不太融洽,大家都說你是在給我難堪。”陸錦嘴角一僵,頓時笑不起來了。但喬蔓卻忽然笑了,眼裡的冰霜霎時間化為烏有。在看到那抹笑時,陸錦的那顆心頓時直撞胸膛,所有的血液在這一瞬因此灼熱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