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做主就是。”阮靜姝相信老夫人,“您啊,現在也不用操心那麼多,放寬心些,寬心了,這身體才能好。”阮靜姝擔心老夫人的身體,老夫人年前就不大舒服,否則也不會想著她早點嫁出去,想著她帶一帶阮明。老夫人還擔心她倒是撐不住,早走了,那麼阮靜姝又要等三年。“這幾天啊,好多了。”老夫人確實有這個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感覺自然就不一樣,“要說不好,就是這伯府,花銷比較大,發賣一些奴僕後,還有一些,散了一些吧。”老夫人手裡的嫁妝已經沒有多少了,這些年,她貼補阮靜姝和阮明姐弟,早年,又想著兒子。她手裡哪裡有那麼多東西啊,要是真有,當初就不可能讓阮靜姝帶著那麼少的嫁妝進薛家。“讓母親去操心就是。”阮靜姝看向一邊的阮夫人,“母親,你應該明白怎麼做吧。阮明還沒成親,祖母身體又不大好,你可得忙一段時間了。”阮夫人聽到這話,哪裡有不樂意的。她願意掌管中饋,卻也知道她是掌管中饋了,可這伯府是阮明的,要是她動了歪念頭,那麼她就沒有好果子吃。“餘姨娘那邊抄出來的東西都給你祖母了。”阮夫人笑著道,“你嫁去薛家時,也沒什麼嫁妝,不如,就府上補一些。”那些東西不是阮夫人的,阮夫人不去動,但她懂得用那些東西討好人。“對。”老夫人連忙道,“瞧我這記性,昨兒還說,那些銀錢是薛家給的,合該你帶過去,別讓你在……”“祖母。”阮靜姝搖頭,“夫君給我補過一些東西,讓我添進嫁妝裡頭。府上的這些東西,您就收好,府上要用銀錢的地方多著呢。那些銀錢,不見得就能用多久。”阮靜姝原本還擔心伯府府庫空虛,沒有銀錢,阮明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還帶了幾萬兩銀錢過來。沒想到阮夫人的動作那麼迅速,就已經抄了餘姨娘的院子,把東西交給了老夫人。看來阮夫人還是有點用處,只要阮夫人是一個明白人,那麼他們姐弟自然不會對阮夫人太差的。“你夫君補給你的,那是他補給你的,不一樣。”老夫人不放心,沒想著要貪墨那些銀錢。“不瞞祖母說,我現在正接觸薛家的生意。”阮靜姝道,“之前也跟您提過幾句,薛家是要我管那些事情的,手裡接觸的銀錢也多。只是接觸的銀錢再多,那也是薛家的,可以借一些,卻不能太多。既然府中有一些銀錢,能用了,那我便不借給弟弟銀錢了。”阮靜姝分得開,不能讓人認為她管了薛家的生意,就能把薛家的銀錢拿到伯府。弟弟安好,成了淮安伯府,那麼她就更加放心弟弟,以後盡心當薛家婦。明面上,這些事情是林希插手,太子上奏。但是阮靜姝明白,他們必定是看在安樂公主的面上,而安樂公主又跟薛寶釵有幾分關係。否則那些人大可以折騰別人,京城裡的權貴可不只有她父親一個人養了外室,而是她父親的事情還比較久了,一個落魄的伯府,沒有幾個人願意動手的。要殺雞儆猴,那些人可以找到權勢大一點的,那樣的效果更好。因此,阮靜姝沒有把自己放在很高的地位,沒有認為阮明當了伯爺,她就能在薛家為所欲為了。“對,你想的不錯。”阮老夫人點頭,“你嫁入薛家,就不能只為孃家考慮,不能總把夫家的東西搬到孃家,也不能總顧著你弟弟。你弟弟是一個男人,他需要獨立自主,自己立起來,而不是靠著你這個姐姐。”阮老夫人本身就是一根看得極其通透的女子,要是沒有她,阮明和阮靜姝又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優秀呢。歸根結底,就是阮老夫人教育得好。阮夫人坐在一旁,聽著老夫人和阮靜姝這麼說,內心越發肯定,只要她有原則,沒有越線,敬著老夫人,那麼阮明必定也會尊敬她。她的好日子才剛剛開頭呢,可不能像餘姨娘那麼能作,把自己的好日子都給作沒了。此時,賈迎春有些頭疼,因為她婆婆的孃家侄女過來。這個侄女不是未嫁的,而是守寡的。守寡之人,穿著應該比較寡淡,沒有那麼鮮豔,更不應該時不時出現在表弟面前,那太不像樣了。賈迎春瞧見幾次後,便覺得十分不好,她的堂嫂李紈也是守寡的,李紈卻不像這位表姐這樣,讓人看著極為不舒服。可是賈迎春又不知道怎麼跟丈夫說,因為她的丈夫在表姐面前非常有規矩,目不斜視,就是表姐總是出現在夫君的面前,有一次竟然還跟她說,說要不是她年紀大,那麼就輪不到她賈迎春嫁過來了。這讓賈迎春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這樣的人,分明就是來氣人的。因為沒有證據,又不好告訴婆婆和夫君,賈迎春就覺得內心憋悶。想來想去,賈迎春還是回了孃家,見了王熙鳳,問問嫂子,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事情。“陳家不是四十無子方能納妾嗎?”王熙鳳皺眉。“夫君他沒有動心。”賈迎春看得出這一點,“婆婆也無意。”“你婆婆無意有什麼用,要是她真的下手了,讓人認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