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嫁的女子,還是未出嫁的,這名聲都很重要。”王熙鳳道,“那守寡的表姐,是你夫君的表姐,他自然就想著她能想明白。你呀,先到你婆婆那邊說一說,你夫君不一定就好說,有時候女子比男子更好說話。”“這……”賈迎春有些遲疑,她的性格本身就沒有王熙鳳那麼強勢,也不大懂得如何處理這一類的事情。她才嫁進陳家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說還沒有在陳家站穩腳跟,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讓她倍感惆悵,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賈迎春也想著自己能處理好,可是那位表姐明顯就不好處理,表姐是客人也是親戚,還是一個寡婦,弄不好,就讓別人以為她欺負一個軟弱的寡婦。要真是那樣的話,婆婆和公公必定對她很失望,興許就直接讓那位表姐留下來了。那位表姐也就只比她夫君大一些,還算是年輕漂亮。表姐弟,這感情自然更加不一樣。賈迎春害怕啊,不希望自己明明是正室,卻活得像是小妾似的。“迎春,你已經出嫁了,不是姑娘家。”王熙鳳道,“孃家能幫你處理一些事情,但是不能什麼事情都由孃家處理,否則讓你夫家的人怎麼看你。能在婆家解決的就先在婆家解決,懂嗎?強勢一點,不用怕,你的背後還有我們。再不成,還有安樂公主啊。”賈迎春微微點頭,卻也知道自己不能什麼事情都找安樂公主。安樂公主是公主,不是尋常的人,對方願意幫她,她卻不好得寸進尺,讓對方總幫自己。“那便這樣吧,一會兒,回去後,我便跟婆婆說一聲。”賈迎春絞著手裡的帕子,她是該強勢一點,不能表現得太過柔弱。要是一直柔柔弱弱的,如何撐得起來。許是王熙鳳說的話起了作用,賈迎春回到陳家後,就去了陳夫人那邊,臉上表情比較堅定,沒有一下子就弱小來。“母親,表姐是孀居寡婦,我本不應該說什麼的。”賈迎春沒有怯弱,“可是她時常穿得一身俏去見夫君,多次讓我碰上,還到他們感情好。不是媳婦愛多想,而是多次碰見了,原先沒有想法的,聽了她那些話也有想法了。”賈迎春把自己想的說了出來,就看陳夫人如何說。陳夫人皺起了眉頭,賈迎春一見陳夫人如此,就有些害怕,怕陳夫人認為是她的錯。“幾次了?”陳夫人詢問。“五六次了。”賈迎春抿唇,緊緊地抓著手裡的繡帕,有些緊張。“次數是有些多了。”陳夫人看向賈迎春,自然看出了賈迎春臉上的緊張,隨即笑著道,“別怕,雖然她是我孃家侄女,我也不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人。她若真這樣,再讓她得了手,以後還不得家宅不寧。”比起侄女,陳夫人更在乎自己的兒子。且不去說賈迎春背後的關係,就是尋常的兒媳婦,陳夫人也不容許自己的孃家侄女做出那樣的事情。她確實不希望孃家侄女的名聲壞了,也不希望孃家侄女去給做妾,更不喜歡孃家侄女打上自己兒子的主意。陳家家風好,斷不能在自己這邊毀了好家風。哪怕自己同意孃家侄女進門,她夫君必定也不願意,兒子看她的目光也會不對。之前,她兒子就跟她說過,說表姐在家裡住了幾日,到底不大方便,還是讓表姐回去。兒子沒有說得很直白,至少沒有賈迎春這麼直白,想來侄女是想先挑撥離間,在跟兒子發生一點關係,想著逼迫他們接受她。陳夫人的心向著自己的兒子,雖然她夫君後院沒有其他妾室,她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宅鬥,但是她在孃家的時候,倒是知道那些事情的。出嫁後,也聽到其他人家後院的齷齪事情。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閒談,陳夫人心下有了主意。“母親。”賈迎春沒想到陳夫人竟然會這麼說,她還以為對方會責怪她疑神疑鬼,妒忌心太重。“男子有時候不如女子細心,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提點他一些。”陳夫人道,“我們家是四十無子方能納妾,你們才成親,又不是不能生子。我接孃家侄女過來小住,又不是讓她來禍害你們的。”“是。”賈迎春眼睛微紅,有些動容。“今兒,你回孃家,便是尋人問如何處理這一件事情吧。”賈迎春回孃家之前,還跟陳夫人說了。賈迎春回到陳家,就來找陳夫人,陳夫人如何可能不知道其中關聯。“是跟嫂子說了,嫂子給出的主意。”賈迎春點頭,沒有隱瞞陳夫人。“你嫂子倒是個直脾氣的。”陳夫人笑道,“雖然我不知道她說了什麼,但說的應該不錯。你該知道我們陳家的家風,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輕易破壞我們陳家的規矩。我們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能只顧著孃家。像我侄女那樣的事情,你該說。”陳夫人對王熙鳳的觀感不錯,這一次的事情是她孃家侄女不對,賈迎春早早說也好。當然,要是賈迎春太早說了,她極有可能會認為賈迎春多想,但也會注意侄女的舉動,不能因為侄女的行為壞了陳家家風,毀了兒子。“母親,那表姐……”賈迎春也不是非得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