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游守著計程車兵失蹤,營地附近取水的河流散發著難以形容的臭味。
阿史納西帳篷裡的桌子又被砍斷了一張:“一定有奸細,營地裡一定有奸細!”
他們還在等人取毒藥來,虞國人就先往水裡下來毒!
稍微冷靜下來,阿史納西吩咐下去:“傳話給我們的人,散佈訊息說虞國將領派人在河裡下毒,毒害羯國人的同時、不顧城裡百姓的性命!”
羯國的訊息傳到大虞邊城裡,奸細便開始散佈訊息。
沒說兩句就被打斷了。
“你胡說!明明是羯國那群狗東西乾的!衛老將軍他們已經派人把有毒的河水引到別處去了!”
奸細:?
奸細散佈訊息時,就被城中散佈的皇驍司密探給盯上了。
一天之內,抓到了二十多名奸細。
去安縣的人則是帶回來三名奸細。
刑室裡塞的滿滿當當。
衛霜戈用衛母專門為他做的肉乾磨牙,吊兒郎當的看著刑室裡綁著的人。
“來的時候,都看見秦劍了吧,不老實招認的就去跟他一起光溜溜的吹西北風,懂不?”
奸細們神色各異。
衛三哥指著從安縣帶回來的三個人:“他們是大虞人,扒光了放軍營裡不如放到安縣最熱鬧的大街上。”
衛霜戈一拍巴掌:“再掛個牌子說明他們是賣國賊,替羯人做事,以金銀和美人誘惑我大虞的將軍通敵賣國。”
這三個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大人。”
一個看起來最老實巴交的男人開口道:“大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草民老老實實做著小本買賣,不曾見過什麼將軍啊!”
“哦。”
衛霜戈深色冷淡:“我說你是你就是,如果你能交代出點有用的資訊,就不用被扒光展示了。”
老實臉男人吃不準衛霜戈說的是真是假,就在他猶豫之際,旁邊長著山羊鬍子的小老頭搶先說。
“我招!我都招!大人千萬別把我扒光了示眾啊!”
安縣有不少人是他的學生,他丟不起這個人。
衛三哥道:“他是名秀才,在安縣也算是叫的出名號的,有不少人把孩子送去他那裡開蒙。”
“秀才,還是個做夫子的。”
衛霜戈嘴角的諷刺扎的老秀才垂下頭去。
老秀才考了一輩子,始終都只是個秀才,考不上舉人。
他的一個學生送給他這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金銀,老秀才沒怎麼掙扎就被拉下了水。
秦劍也是老秀才的門生,他一眼就看穿秦劍是個怎樣的人。
於是夥同其他人輕而易舉的將秦劍也拉攏過來。
衛霜戈抱著胳膊嗤笑一聲。
老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還有一句老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古人誠不欺我啊。”
衛霜戈扭頭對衛三哥說:“他上了年紀,也罪不至死,拉到乾淨的牢房裡關著吧。”
衛三哥頓時瞭然,讓人把他帶走。
老秀才是上了年紀,不妨礙在田間地頭除除草、揮舞下鋤頭。
老實臉一看,也不糾結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人一五一十都說了。
他一說,另一個安縣的奸細也就沒有猶豫的說了。
三個人都被帶走。
衛霜戈看著刑室內剩下的十五人。
“讓我猜猜,拉稀將軍讓你們散佈我們為了毒害羯國人以得到更多的軍功,棄城中百姓於不顧,在水中下毒,對麼?”
一個年歲看上去最小的圓臉少年小聲道:“不全對,沒有提到軍功。”
衛霜戈挑眉:“拉稀將軍思慮不周啊。”
圓臉少年縮縮脖子沒有說話了。
衛霜戈打量著他。
圓臉少年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像是個機靈又不老實的。
衛霜戈問:“你叫什麼名字,是羯國人麼?”
圓臉少年答:“我叫穀子,阿爹說我是羯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瞄向旁邊一個蓬頭垢面看著像乞丐的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掩藏在髒亂頭髮之下的眼睛惡狠狠的瞪了穀子一眼。
衛霜戈拿起匕首,三兩下就把中年男子鬍子和頭髮都颳了去。
男子眼窩深邃、鼻樑高挺,不似大虞人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