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的事情傳開後,確實有人傳遞訊息到羯國營地。
兩張字條放在面前,耳邊聽著眾人的爭吵聲,阿史納西的眉頭越擰越緊。
“夠了!”
他低吼出聲:“吵能吵出結果來麼!”
副將方才一直沒怎麼出聲,帳篷內安靜下來,他才開口:“將軍,我認為……”
“我不需要你認為。”
阿史納西把兩張字條都撕碎:“軍中一定有奸細,從現在開始就算是一隻蒼蠅飛進來也得給我仔細盤問!”
“另外。”阿史納西的視線掃視過每一個人:“在東西拿來之前,不許隨意出營地更不許從外面帶東西進來,哪怕是一隻野雞!”
阿史納西斷定虞國那邊扔了會炸的東西應該是沒有了,否則昨晚肯定會用上。
現在攻城,虞國人使的全是些噁心、下作的手段。
沒有會炸的東西,虞國人不會貿然出城挑釁。
等拿到了藥,邊城就會成為一座空城!
“羯人好像沒動靜了。”
衛霜戈蹲在城牆上,這些人肯定在憋著壞,他用胳膊肘搗搗衛大哥:“大哥,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算了,你想不出什麼壞招。”
他又看向聿老。
聿老立馬自表清白:“我可想不出什麼壞招式。”
董文在腦海裡描繪著地圖:“他們會不會在水裡下毒?”
他知道,衛霜戈沒有在羯國營地上游水源下藥,就是為了防止河水流入邊城內,誤傷了城中百姓。
“你說的對。”
衛霜戈點點頭,自言自語道:“能做出屠城這種事情的人,不會在意普通百姓的性命。”
他猜測對方出征時沒有帶毒藥,現在應該在等人將毒藥取來——會想到用藥可能也是被他給氣的,決定以藥還藥。
衛大哥皺眉:“那怎麼辦,咱們現在就去攻打他們。”
“不行的。”
衛霜戈說出了一個事實:“大哥你知道的,在雙方都有準備的情況下,咱們計程車兵稍遜於羯人。”
現在他們只有五萬兵馬。
正面硬碰硬不是最佳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別用睡了。”
衛霜戈撐著膝蓋站起來,活動活動脖子。
“讓他們再回味下讓人難以忘懷的味道。”
這次,衛霜戈沒有帶人,他自己一個人帶上藥粉摸到水源上游。
他在泔水裡加了很多東西,這次他只在水裡加一樣東西:斷食絕欲粉。
就是讓泔水更加難聞、味道經久不散的東西。
這種藥粉放到清水裡也會變的奇臭無比,而且水流經的地方味道能夠持續很久。
去味也簡單,用艾葉就行,但羯人不知道啊~
衛霜戈覺得這個藥粉用來捉弄人不錯,特地帶了很多。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白色無味的藥粉撒入水中,見水即化。
味道頃刻間就散出來了。
饒是衛霜戈跑的快,還是被臭的有些反胃。
守在上游計程車兵上一刻還在聊天吹牛,下一刻就被臭氣燻的直翻白眼,快要暈過去了。
“這是什麼味兒,嘔——”
“好像副將他們帶回來的味道,嘔——”
“嘔——有虞國人來了?”
“去周圍搜搜,嘔——我不搜了,嘔——我受不了了!”
“我也,嘔——”
羯人士兵也顧不上自己的任務是看守上游水源了,紛紛連滾帶爬的想要遠離這股味道。
他們發現沿著河流走越走越臭,便往反方向走。
“啊耶。”
衛霜戈坐在馬背上,看著越來越近的十名羯國士兵。
心想:就歇個腳,居然還能撿到軍功。
十名羯國士兵認出衛霜戈來,頓時面露兇相:“送上門的功勞啊。”
“讓你戲耍我們,這次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
衛霜戈用羯語說:“花招?等你們追上我,我再考慮用什麼花招獎賞你們。”
孜然撒丫子就跑。
羯國計程車兵們,從小就跟著馬一起跑著長大的,以他們的腳程是能夠追上一般的馬的。
但孜然不是一般的馬,別人越追它越興奮、跑的也就越快。
它還不跑直線,他會突然來個急轉彎。
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