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李真然有些不自然。宗忘川見她神情慌張,越發確定自己的懷疑。“李大小姐,”他慢條斯理地說著,“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以你李家女兒的身份,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非選一個小保安做丈夫?還是個長相低階、學歷低微、能力低下的保安。李大小姐,你到底喜歡他的哪一點?喜歡到發現他出軌也不想離婚,心甘情願做一個忍辱負重的……”“我說過,我愛他,我捨不得他。”李真然打斷了宗忘川的話,眼冒兇光地說:“何況,李家沒有離婚的傳統,一旦結婚,就得一輩子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宗忘川的笑容微微有些邪異。李真然也感覺到了他的表情詭異,說:“你這是什麼表情!看不起我!還是說——”“你丈夫找了我的同行調查我,”宗忘川說,“他懷疑我受僱於山木集團,工作是收集他在旭日廣場工程中途貪汙受賄中飽私囊的鐵證。李大小姐,我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因為這種變故提出終止委託的要求可是一點也不過分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李真然原本嫻靜美好的面容漸漸扭曲了。宗忘川說:“我調查的是出軌,不想捲進商戰裡。”“呵!”李真然冷笑了一聲,站起身。“算我倒黴,遇上你這種沒有職業道德的偵探!再見!”咬牙切齒地說完,李真然準備離開。宗忘川看著她的背影,莫名地心頭一動。“等一下!”他快步追上李真然,指著她的耳朵說:“你耳垂的形狀很特別。”“想撩我?可惜你已經得罪了我!”李真然不爽地說著,氣沖沖地走出自動門。街道旁,司機已經等候多時。宗忘川站在原處,目送李真然上車,隨後低頭,看了眼儲存在手機裡的張靜、李馨然的照片,露出釋然的笑。…………李真然回到公司,依舊餘怒未消。她一路氣沖沖地走進辦公室,對秘書說:“羅健在那裡!馬上給我滾過來!連我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都能幹成這樣!真是個廢物點心!”“……大小姐……羅總監今天要去工地視察工作……您如果真有非常緊要的事情,可以打電話去工地那邊……”秘書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全公司都知道李真然脾氣不好,遇上和她丈夫有關的事情就更差了。“工地那邊……”李真然眼珠一轉,說:“他是一個人去工地,還是和張靜賤人一起過去的!”“張特助全權負責旭日廣場的招商工作,當然不可能不——”秘書還在思考如何優雅的詞措,李真然已經不耐煩地抬起頭,說:“我明白了!你可以出去了!”“哦。”秘書畏畏縮縮地離開辦公室。將秘書打發出去後,李真然看了下鏡子裡的自己,面色再度晦暗。“不行!我必須親自確定一下!”自言自語地說著,她快步走出辦公室,開車前往工地。…………“你為什麼這麼做?”宗忘川回到公寓,衣服也不脫就衝著正在浴室裡洗澡的蕭銘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蕭銘聞言,拉開滑動門,伸出溼漉漉的腦袋,說:“親愛的,你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我本來還想趁著你不在把自己洗香香然後扎個蝴蝶結塞進盒子裡給你一個大驚喜呢!”“少扯其他,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情!”宗忘川抓住滑動門的扶手,不許某惡魔縮排去迴避問題。蕭銘見狀,咧嘴一笑:“別生氣,我殺的都不是人,是被惡魔借用了身體的人皮。在法律上,他們已經早就——”“你什麼時候發現李馨然是張靜,張靜是李馨然?!”宗忘川打斷了蕭銘的嘰裡咕嚕,冷峻地看著他。“昨天晚上我就覺得奇怪,明明一個dna檢測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你卻會對李馨然說出‘你要證明你依舊是法律承認的那個李馨然’這種話。直到今天,和李真然喝茶的時候,看了李真然的背影和耳垂形狀,我才終於明白了你的意思。三年前被羅健燒傷燒死的人其實是張靜,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張靜其實是李馨然,對不對?”“你錯了,出現在我們面前的張靜是李馨然,但是當年被羅健燒傷的也是李馨然。”蕭銘收斂了一貫的不正經,嚴肅又平靜地對宗忘川說:“張靜太愛李馨然,她為了讓李馨然恢復,不惜召喚惡魔把李馨然的所有傷疤和痛苦都轉移到自己身上,讓李馨然重新擁有完好的外表。”“這……”燒傷的痛苦,宗忘川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它是長年累月的折磨,能把心智健全的人變得扭曲暴力又自卑,最終淪為惡魔的爪牙。“她為什麼這麼做?愛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幸福,是……”“因為她是真正的愚者,愛情的愚者。”蕭銘冷漠地說著,從浴室裡走出來,走到宗忘川的身後,伸手罩住他的眼睛。“還記得塔羅牌的是這個單元劇的最後一章,交代一下李馨然的具體報復,順便來點回憶殺,o(n_n)o哈! 怪物李真然來到施工現場, 看到工地入口處畢恭畢敬地站了一大群人。帶頭的正是工程的總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