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莫名熟悉。天衢子分魂而棲,此時自然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退避。載霜歸終於是忍不住,問:“你是何人,可有九淵請柬?”呃,沒有。天衢子的化身猶豫著道:“我……”載霜歸皺眉,顯然不喜他的吞吞吐吐。旁邊君遷子過來,檢視他心口傷勢,然這位第一醫修只是一探他胸口,立刻驚異地掃了他一眼。載霜歸當然察覺到了,問:“君遷子掌院何事?”君遷子不知道該不該說,天衢子只得自己道:“師尊,此乃我一具身外化身而已。”此話一出,眾人俱驚——身外化身?!幾脈掌院都圍了攏來,紛紛旁觀。只見君遷子為其處理胸口被贏墀戳出來的血洞,其血肉無一不是真人肉身。諸人驚歎不已。只有九盞燈問了個頗為學術的問題:“贏墀怎會偷偷潛入苦竹林擒獲你化身?苦竹林是法陣出了問題,還是器宗機關有所疏漏?”這話一出,頓時連典春衣都嚴肅起來——昨夜天衢子本尊宿在霜重居,大家都知道。如果說陰陽院掌院的居處這麼容易就能被魔尊闖入,那真是太令人後怕了。天衢子面色微紅,道:“苦竹林禁制並無漏洞。”幾個人都看向他,載霜歸頓時面如寒霜——他當然能猜到是出了什麼事了,天衢子定是以化身私|會頊嫿了。自己這弟子,就為了一個女人,竟還學會陽奉陰違了。豈有此理!但是還只有解圍,畢竟這事傳揚出來,可是對天衢子十分不利。頊嫿畢竟是魔傀,魔傀畢竟還居住在天魔聖域。嚴格說來,她現在也還是個魔族。要不是因為魔傀體質有異,雙方現在還是毫無疑問的死敵。他說:“昨夜人手緊缺,奚掌院想必是以化身巡山了。”天衢子略鬆一口氣,他顯然並不願意說出有損頊嫿名節的話來,隨即道:“正是。”諸人恍然大悟,圍著他的化身摸摸捏捏,看稀奇。天衢子眉峰皺成了川字,他並不喜歡旁人如此親近接觸。載霜歸眼看自己弟子都要成吉祥物了,當即道:“上完藥就回去吧,化身貴重,還需好生保護。往後再不可掉以輕心,令他涉險。”天衢子應了一聲,典春衣又道:“等這化身傷好,試煉場來上一局。”天衢子皺眉:“他僅三成修為。”典春衣幽怨一眼——上次你突然發瘋,在法陣裡面裡面幹了什麼事?就這麼算了?天衢子接到這一眼,只得道:“你定日子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