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邪念。”天衢子嘆氣:“為師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提點。雲階,你長大了。”奚雲階急忙跪下,道:“師尊,弟子是不是犯了什麼錯?”天衢子揮揮手,示意他起來:“沒有。一直以來,你便處事周正、待人寬厚,是陰陽院諸弟子之表率。為師今日的交待,你要牢牢記下。”奚雲階磕了個頭,說:“弟子遵命。”天衢子點點頭:“好了,你走吧。”他端坐於院中石凳之上,一直等到奚雲階出了苦竹林,這才長嘆一聲,取出紙筆,開始寫信。當天傍晚,十萬大山簾逢頂。風雪障目。天衢子緩步起來,塔下的萬法|輪迴鏡又開始悠悠轉動,片刻之後,裡面水空鏽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來了?聖劍之事,可有眉目?”天衢子走到他面前,他很快發現不對了:“你的掌院玉佩呢?”九淵九脈掌院,平素掌院玉佩一直隨身佩戴,從不離身。可現在,天衢子腰間空空如也。天衢子避而不答,卻說:“弟子眼下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救宗主脫出弱水。”水空鏽沒理他,只是又追問了一句:“你的掌院玉佩呢?!”天衢子似乎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說:“宗主肉身還完好嗎?”水空鏽怒道:“我在問你話!你到底搞什麼鬼?困守弱水是我自己當年種下的業果!你沒有帶來聖劍,打算如何助我脫困?!難不成要為我一人,你我眼看天河堤潰,三界被毀?!”天衢子微笑,說:“河口不會崩潰,三界也定會安然無恙。宗主當然雖有私心,但說到底,卻也護住了三界兩千年的平靜安穩。功德無量,縱有惡業,也當逢凶化吉,轉危為安。”水空鏽似乎被氣笑了,他在天衢子面前,總是寬容很多,當下說了句:“放屁。你到底來幹什麼?”天衢子走到塔下,一隻手突然自袖中摸出一粒丹藥。水空鏽愣住,只見丹藥通體銀白,寶光流轉,隔著法陣,他都能感覺到那種令人心驚的力量。而弱水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開始層層湧動。水空鏽受到擠壓,頓時痛苦無比:“天衢子,你要幹什麼?!”天衢子轉頭再看了一眼天邊斜陽,這人間之景,恐怕是從此不能得見了。水空鏽說,他和向銷戈當年鑄劍鎮守天河,是種下了業果。可十八年前,自己擅用禁術,為她重塑肉身,再聚神魂,又何嘗不是業果呢?他一仰頭,將丹藥納入口中。天空頓時風雲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