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副畫像,然後告訴她,畫中人已經死了,已經不能再打她,我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我真的沒想到的。”我悔恨萬分地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北天帆的眸子變得猩紅,那是野獸絕望發出的光芒,他全身上下散發的暴戾之氣,充斥著整個空間,我渾身戰慄,我感覺他就是一頭發了狂的野獸,隨時衝過來將我撕碎咬死,多年前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再次蔓延到全身。“你竟然敢拿他的畫像給淺淺看?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讓她淡忘這個人,你——你——”“我——我——”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北天帆那紅的滴血的眸子,我不自覺地往後退,而他卻一步步往前逼,他高大的身軀就如一座大山,似乎隨時倒下來,將我壓得粉身碎骨。“你知不知道她已經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你知不知道我多艱難才讓她活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將皇姐往死裡逼?還要她臨死前活得那麼痛苦,絕望、恐懼?”北天帆眼裡的怒意鋪天蓋地,恨意排山倒海。“我——我——”我沒有能說上兩個字,北天帆的手已經掐住了我的喉嚨,我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內疚,竟然茫然地看著他走近,毫無反抗地讓他如鋼鐵般的手掐在我的脖子上,直到呼吸沒了,我才開始掙扎,那是一種求生願望,那是一種對死亡的強烈恐懼。他將我的頭按在牆上,將我頭往牆上撞,頭破了,我的手朝他的臉抓去,他的臉出現了幾條血痕,我的腳朝他的下檔踢去,但這次他沒有顧惜他那張俊美得堪稱完美的臉。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四周的空氣似乎越來越少,恐懼與難受同在,他的眼神猩紅,那一刻的他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得讓我顫慄,那一刻他俊美的臉龐是那樣的猙獰。“啊——啊——啊——”被掐住的喉嚨只能發出幾聲低啞而痛苦的聲音,我的手揮舞著,明明他的臉很近,但我卻夠不著,眼前那張猙獰的臉漸漸模糊,我的腳還是努力地踢著,但卻像踢在棉花裡,惟有脖子那痛是那樣的清晰。我痛苦的鳴叫著,如瀕臨死亡的小獸,我的眼睛努力地睜大,再睜大,但卻看不清他的臉,甚至他眸子那血紅。我覺得我即將死了,那一瞬間,我腦海閃過小姐,閃過涼州,閃過白衣翩翩的公孫宇,他在向我招手,我閃過軒兒,閃過我見面並不多的爹孃,我甚至還閃過北天帆那邪惡的臉,他一會朝我吼:李葉,你給我死得遠遠的。一會他朝著我笑,李葉,你終於徹底消失了。我也以為我死了,當他鬆開手,我倒下去的那瞬間,我覺得自己掉進了地獄,從此遠離了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