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會讓你一直暖到心裡,你一點都不像她。”抬頭北天帆的眼睛朦朦朧朧,似乎有著一層水霧,要是以前,他這樣貶斥我,我起碼會跟他回駁他幾句,要不心不忿,但現在他就是罵得我一個狗血噴頭,我也覺得他罵得太輕了,尤其他每次他提起他娘,雖然語氣都很平緩,那神色,我的心總會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痛意瀰漫。外面都說碧瑤仙子是病死,但北天帆卻說她是自殺而死,這是怎麼回事?北淺淺是先皇的長女,宮裡宮外,都說這個公主才貌無雙,甚得先皇喜愛,為什麼北淺淺怕先皇到如斯田地?我心中疑團越積越多。“淺淺為什麼那麼怕先皇?能告訴我嗎?”我小心翼翼地問,北淺淺今日變成這個樣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想知道我如何才能幫助她,只是話問出口,我心顫了顫,因為我感受來自北天帆身上的陰鬱與暴戾之氣。“你很想知道?”北天帆眸子的血腥又濃了幾分,整個人陰鬱得讓我呼吸不暢。“在我皇姐十三歲的時候,那禽獸就玷汙了她。”北天帆一字一頓地說,說得很緩慢,說得很重,說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飽含血腥與痛楚,我張大嘴巴,全身冰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禽獸是先皇?那淺淺——怎麼會?我是不是聽錯了?我是不是聽錯了?我的腦子轟了一下,接受不了。“他三宮六院,美人無數,我可以不管,他荒淫無道,我可以不管,但他怎麼能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北天帆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他的關節發白,青筋突起,我的手火辣辣的痛,因為他的指尖已經掐進我的肉,但我沒有哼聲,因為他比我痛,他比我更痛,他痛得地方還看不到,摸不著,塗不上藥,無法痊癒。但更痛的人是淺淺,想起她那晶亮的眸子,想起她笑時的純真,想起她現在癲狂的樣子,我心一陣鈍痛,我都做了些什麼?我竟然遞那畜生的畫像給她看,無疑是用最鋒利的匕首插入她胸口,然後絞碎她的五臟六腑,我實在該死,該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爬樹搗鳥窩,皇姐不再叉腰罵我,我用石頭砸魚兒,她不再拽我的衣領逼我讀書,我看書的時候,她很少出現,就算是出現也是呆呆的,我吹簫,她彈琴的時候,她的琴音總是跑掉,粗心大意的我,絲毫沒有發現皇姐的異常,還暗自高興,她終於不管我了。”“有時皇姐會呆呆地問我,為什麼天上的鳥兒有翅膀,她卻沒有?有時她在喃喃自語地說想出去,什麼時候能出去?那時的我只關心樹上的那個鳥兒什麼時候回巢?鳥窩的蛋有多少隻?我只為自己一個石頭能砸死一條魚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