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如果皇姐被人欺負怎麼辦?誰能救我?”有一次皇姐這樣問我。“我能!誰敢欺負皇姐,我打他頭破血流,滿地找牙。”我大聲地說,皇姐笑了,但我卻沒等皇姐回答我,已經跑去玩了,我食言了,姐姐無數次喊著我救她的時候,我都在甜夢裡,我——我——“我胸口似乎被什麼哽著,呼吸不暢。”其實皇姐的寢室離我的寢室離得並不遠,皇姐每天晚上的哭聲,我從來沒有聽過,甚至她發噩夢,大聲喊叫,我也從沒有醒來,白天我玩得筋皮力竭,半夜從來沒有醒過,那些夜晚,皇姐,一定很害怕很害怕,但我卻睡得香甜,其實皇姐真的很疼我,我生病的時候,她比娘還要緊張,守在我床前不肯走,我跌破頭,她嘴裡說活該,但卻哭得像淚人一般,但我卻——“我的手痛得越來越厲害,我感覺北天帆的指尖已經已經穿過我的皮肉,直入骨頭,大他卻渾然不覺。”那禽獸在人前扮演慈父的角色,我們都被他矇騙了,就是我娘也被他騙了,北國的公主十四歲才會搬離母親的宮室,十五歲成年,才開始為她選夫婿,但那禽獸在我姐姐十三歲的時候,就賜了一座華美的宮室給她,並且這宮室離龍騰宮並不遠,佈置得華貴不凡,當時宮妃們都紅了眼。“”就連娘也認為這是龍恩浩蕩,是一種無尚的榮光,因為在此之前,還沒有公主可以得到如此華貴的宮殿,並且還在十四歲之前,但娘卻不知道,這只不過是這個禽獸為了方便他——“劇烈得疼痛再次從我的手臂傳來,我知道我的手臂肯定已經出血了,但我不敢看,我也沒有喊。”皇姐哭著不肯去,她說要留在這裡,她不捨得我娘,不捨得我和哥哥,那個我們稱為父皇的男人,輕輕撫摸著我姐姐的髮絲,充滿慈愛地說她是一個傻孩子,有那麼那時我都妒忌皇姐,因為父皇對她是這般寵愛,我也羨慕她,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宮殿,從此自由自在,但我們都忽略了皇姐身體的顫慄,就連心細如髮的娘,也忽略了,因為虎毒不食兒,誰也想不到這個禽獸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做下這種齷齪無恥之事。因為那禽獸的強硬,即使我姐哭得如淚人那般,即使哭得即將斷了氣,娘也以為她是孩子氣,過一段時間就會適應。“帆帆,皇姐不想走,皇姐不想。”“帆帆——”皇姐那天死死拽著我的手,她的指尖冰涼冰涼的,掐進我的肉,很痛很痛,我卻摔開了她的手,她那時是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助,但我卻想著樹上的鳥蛋跑了,小時候,皇姐雖然對我很兇悍,但她卻極疼我,但我甩開她的手,她那時一定很絕望,我說過救她的,我說過我會救她的。手臂涼颼颼的,那竟是北天帆的淚,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這毒蛇般的男人會落淚,我想叫他不要說了,但喉嚨動了動,發不出聲音。“我那時甚至想她快點離開,只要她不住我的附近,我就可以為所欲為,小時候的我既怕皇姐,又煩皇姐。”“皇姐搬進去之後,就更加沉默寡言,每次看著我都遠遠離開,我有時去找她,宮娥說皇姐在沐浴,我下午去找她,她也在沐浴,我有時晚上去找她,她也在沐浴,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天洗那麼多次澡,她不怕皮都洗皺了嗎?”“後來一次我拉著皇姐的手臂,發現她竟然立刻閃了,我以為她避著我,嫌我身上髒兮兮的,但我不知道她手臂全是鞭痕,那畜牲——”“皇姐,你嫌帆帆髒?”我生氣地問她。“不是,不不是,是皇姐髒——”那天皇姐落荒而逃,我不明白明明長得天仙般的皇姐,清純脫俗的皇姐,一天洗三次澡的皇姐,為什麼說她自己髒?那時我覺得皇姐真怪,長大了就不理人了,我突然有點懷念那個兇巴巴的皇姐。“雖然皇姐在娘面前笑得很明媚,但娘漸漸還是察覺了異樣,她問皇姐是不是不開心?但皇姐卻說只是想念娘,皇姐什麼也不肯說,即使娘再三追問。”“皇姐十四歲,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但卻更加沉默,人人都說皇姐是北國第一美人。聽到這些話,皇姐總是低頭,但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娘開玩笑地說,皇姐長大了,是時候覓一個俊男兒了。”“皇姐聽到孃的話,失手打碎了手中的茶杯,我們都以為她只是羞澀,而我也笑嘻嘻得地低頭看皇姐,卻發現她低下的臉慘白慘白的。”“淺兒還小,碧瑤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那天,我那“慈愛”的父皇這般說。“都十四歲了,也差不多到適婚年齡了,皇上現在也可以留意朝中有哪些青年才俊,一定要替淺兒覓一個品貌俱佳的男子。”娘也笑著說,那天我們全家都在,其樂融融。“放眼朝中,有哪個男子配得上我們的淺兒?”“但女子長大了,終是要出嫁的。”娘輕輕撫摸著皇姐的髮絲,笑得很溫柔,我們“慈愛”的父皇笑著說一定會替皇姐找一個如意郎君,我們都笑了,懵懂的我也跟著拍掌,以為皇姐很快會穿上漂亮的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