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喝得走路搖晃。“我自然是怕死。”我乾笑著說,我怎會說自己享受,話音剛落,他朝我的唇狠狠咬了一口,帶著怒火與憤恨,頓時唇破血流,口腔全是血腥味。“不許動。”他看著我,黑暗中目光有吃人的兇狠,黑暗中面對那幽幽之光,是很恐怖的,但很快他閉上了眼睛,不久發出了勻稱的呼吸聲,他竟然在我身旁沉沉睡去。“你再動一下試試?一會別說朕禽獸?”我只是稍稍動一下,他竟然睜開了雙眼,死死剜著我,我感覺此時的他就是一野獸,我再動一下,他就會朝我撲過來,將我啃得骨頭都不剩。“我不動,我不懂。”我發現我一點都不剛烈,其實我很怕死,雖然我在咬牙切齒,雖然我心裡將他前前後後罵了不下一千回,但我真的不敢動。半夜醒來,旁邊已經空了,摸著涼颼颼的,他離去已經多時,除了那纏綿的一吻,他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我身心疲倦,又再次沉睡。第二天看著滿室狼狽,我愣神了很久,昨晚自己對他的親吻,竟然沒有絲毫反感,反倒有那麼一點——估計我真的喝醉了,把他當中美味的糕點了。在丫鬟們麻利地收拾宮室的時候,我內心竟然也湧上一點負疚感,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公孫宇的事情一般,可事實上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他連我喜歡他都不知道,估計是自己喜歡了他十幾年,已經喜歡到骨髓裡,即使他不知道,即使他不喜歡我,我也自覺把自己當成他的人了。因為宮殿被破壞得徹底,宮娥們辛苦了一整天才讓這寢宮恢復原樣,關於我那晚張燈結綵,大肆慶祝的事,北天帆沒有提,而他發酒瘋的無恥行徑,我也不說,似乎這事就不曾發生過一般。但那之後,我跟他見面的幾次竟然多了起來,以前一年見不到一次,如今有時一天就見幾次。他像往常那樣過來碧水宮,看到我畫畫的時候,會嘲笑幾句,聽到我吹簫,他心情好,也會合奏一曲,我練武的時候的時候,會指點一招半式,我練字的時候,他眼尾都不掃一下,說這字實在醜得人神共憤,免得玷汙他的眼睛,晚上我偶爾到廚房自己弄點吃的,他會過來吃,知道趕他不走,我就任由他自出自入,不過以前那些無恥的行徑,他卻再沒有犯過,我們相處得似乎還比較融洽,我做了好東西給他吃,他偶爾也會有些賞賜下來,還真有點母慈子孝的味道。“我覺得我們現在越來越像母子了。”有次吃飯,冷不防我就冒出這樣的一句話,我忙掩自己的嘴巴,但來不及,我總是這樣,不經意間把想的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