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是太寂寞了,她跟我都是困在籠子裡的鳥兒,但好歹我那籠子比她大,好歹我見的人比她多,我甚至還能偶爾從地道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而她就只能留在這座宮殿了,一直到老,甚至到死,想想這心就荒涼荒涼的。“以前帆帆爬樹,我總罵他,現在才發現挺好玩的。”北淺淺看著我,目光晶亮如天幕中的繁星,姐弟倆的眼睛又點相似,只是北天帆的比她要深邃一些。“帆帆那是該罵,因為他不僅爬樹,他還捅鳥窩,鳥蛋摔破了,鳥兒沒有了,除了搗鳥窩,他還有石頭砸池中的魚,他這是殺生,淺淺不僅要罵他,還要狠狠罵他,淺淺這樣做很好。”聽到我贊她,北淺淺猛地點頭,點完頭朝我粲然一笑,這一笑太燦爛,耀了我的眼。其實我小時候也搗過鳥窩,砸過小魚,甚至從公孫宇那裡騙吃騙喝的,我曾經做的壞事不比北天帆少,不過我現在變好了,這傢伙卻越變越壞了。“我想騎馬?”北淺淺突然對我說,聲音很低,似乎在夢囈一般,目光如夢如幻,發出一種奪目的光彩,我愣了一下,平日這傢伙文靜得不行,就算是在樹上也高雅得想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不像我到了樹上成了一直猴子,怎麼突然想騎馬來著?“你想騎馬?”我問北淺淺。“不——不——不是——我只喜歡彈琴,畫畫。”面對我的探究的目光,北淺淺立刻否認,我的眼睛又沒瞎,信她才怪?只是這裡哪來馬兒?就算有馬兒這裡的地兒不大,也不適合騎馬馳騁。“淺淺,這裡有騎馬更好玩的東西,我們捉蜻蜓吧。”“捉蜻蜓?帆帆以前捉蜻蜓,娘你不是罵他嗎?捉蜻蜓這不是殺生嗎?”北淺淺疑惑地問著我,我這回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帆帆捉了蜻蜓,就捏死它們,我們捉蜻蜓,捉了跟它們玩玩,交一個朋友,說說話兒,然後放了它,這不叫殺生。”聽到我這樣說,北淺淺笑了。於是我們就一起捉蜻蜓,她實在太文靜,提著裙子走,很優雅好看,而我有時瘋一樣跑,與其說捉蜻蜓,不如說我在嚇蜻蜓。“淺兒,跑那麼慢捉不到的,要快,像這樣跑。”“這樣跑像只野兔子,很難看。”北淺淺羞澀地說,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這傢伙竟然說我跑得像只野兔子很難看。“跑得那麼優雅,慢得像只蝸牛,有用嗎?”我甕聲甕氣地說,她不是北天帆,是聽不見我說什麼,但等我捉到一隻漂亮的蜻蜓,蜻蜓在我的掌心欲飛的時候,她羨慕得眼都紅了,但我偏不給她,這些她跑得賣勁多了,但還是有很多顧慮,一會問頭髮是不是亂了?一會問這衣服是不是歪了?一會問這會不會很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