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皇上對太妃情意深重,莫非皇上對太妃真的是有情?”羅蘊笑著問我。“別亂猜,皇上與本宮沒別的關係。”一年前許是這話我說不出口,但如今跟他劃清界限之後,我倒說得理直氣壯。羅蘊輕輕摩挲著我那件裘衣,似乎很是喜歡,如果她不說,我還不知道自己得這樣一件寶貝。“今年的冬天實在是冷,蘊兒從小到大,都沒見冷成這樣的,晚上即使是蓋兩床被子也是不夠暖。有時還半夜冷醒,”羅蘊擔心地說。“蓋兩床被子都還會冷醒?蘊兒你這身體弱了,多補補身子。”我笑著說。“整個皇宮,只有皇上的龍騰宮,皇后的飛鳳宮,還有太妃的碧水宮是有炕床,其它寢宮只是有熏籠,往年的冬天倒真的足夠暖了,但今年卻不行,好在有皇上賞賜的狐裘,雖不及太妃的珍貴,但也能禦寒,要不定是感染風寒。”羅蘊走後,我暗暗自責,自己晚晚睡在炕床上暖融融的,卻疏忽了德妃那邊,如今她禁足德馨宮,皇上自然不會賞賜裘衣給她,她肯定是不夠暖的。晚上我去了一趟德馨宮,把這件暖暖的狐白裘送給了德妃,德妃以珍貴為由,不肯要。“這種裘衣本宮還有兩件,放著也是浪費,如今你身懷六甲,定不能感染風寒,就是為了肚子的孩子,你也斷不能拒絕。”聽到我這樣說,德妃才不再拒絕,從德馨宮出來,我鬆了一口氣。“朕送你的狐裘呢,怎不見太妃穿?莫非不冷?”北天帆問。我想說太珍貴不捨得穿,我想說不冷,但最後衡量再三,還是決定說實話,免得又說我欺君。“本宮謝皇上賞賜這麼珍貴的狐白裘,本宮前些日子去探望德妃,發現她的寢宮僅有熏籠,比較清冷,而禦寒的衣物較少,本宮擔心德妃感染風寒,傷及肚子的孩子,所以——”“朕賞賜的東西,能這樣隨意送人的嗎?”聽到這話,我心猛地一跳,抬起頭看他臉色無異,似乎也並不生氣,我這才放下心來。“本宮只是將狐裘暫借德妃,等皇上的孩兒順利出生,自會取回。”我笑著說。“東西朕既然賞賜給太妃,自然是太妃的東西,只要太妃覺得自己足夠禦寒就好,朕自不過問。”聽他這樣說,我最後那點顧慮都沒了,這人現在真的越來越好相處了,只要不做他的女人,他倒不見得喜怒無常。“本宮這寢宮有炕床,熏籠,禦寒的衣服也足夠多,皇上放心好了。”我笑著說,而這小風波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過去了。一個月之後的陰雨天,終於迎來了德妃產子。113:聽之斷腸我沒有用午膳就已經衝了過去,在門外緊張地踱來踱去,等待著那一聲嘹亮的啼哭聲,但我等待到的卻是一盤盤血水端出來,我等待到的是一聲淒厲而痛苦的尖叫聲德妃生了,是一個男嬰,生出來的時候還活著,手腳還動了那麼一下,但很快就全身變紫死去,連哭都來不及哭,甚至還來不及看這個世界一眼,看他爹孃一眼。我頹然地倒在地上,怎會這樣?怎會這樣?木大夫不是說胎兒很健康嗎?德妃不是說孩子很調皮,每天都踢她的肚子,弄得她連睡覺都睡不好嗎?怎麼生出來一動不動。德妃聽聞這個噩耗,已經暈厥過去。“是不是你們動的手腳?是不是你們?”“太妃饒命,太妃饒命,真的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接生婆全跪了下來,這些接生婆全是我挑選的人。“德妃怎樣了?”“德妃只是受刺激暈厥,身體並沒有大礙。”宮娥們利索地收治著,整個寢宮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我不敢再看那孩子一眼,我木然地走了出去,因為是在禁足期間,所以德馨宮顯得異常清冷。“木大夫,孩子生出來是活的,但為什麼一會會全身變紫色?”“能否讓微臣進去看看。”“你進去吧,德妃應該已經安置好了,順便幫本宮看看德妃的情況。”我有氣無力地說。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沉沉的像一塊巨大的黑布要蓋下來,我跌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而羅音站在我身後,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透著重重雨簾看著遠方,目光冷冽而森寒,許是她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現實。“木大夫,是什麼原因?”“中毒。”果然是這樣,我已經處處小心了,怎麼還會出現這個問題。“中了什麼毒?”“微臣猜測這是血木花毒,這毒來自一個已經消失的古國,已經失傳數百年,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液體,能吸附在衣物上,經久不褪,長期呼吸這種毒,大人會頭暈目眩,精神委靡,孕婦則很會胎死腹中,德妃的孩子生出來才死去,估計呼吸這種毒時間尚短,不過這只是微臣的一種猜測,這毒已經消失了數百年,微臣也是從一本古籍看過這種毒的介紹。並不是太肯定。”“但是要查卻不是難事,據記載這種液體雖然無色無味,但凡是塗有它的衣物,一經泡在水裡,水必變成紅色,像鮮血一樣的紅,所以才叫這血木花毒。”“那還等什麼?去把德妃這段時間的衣物全給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