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過他的船?羅小歡你真的打算過去?“聽到我的腳步聲,冷凌風背對著我說,壓低的聲音嘶啞而憤怒,像極一頭髮怒的獅子。“我不是過去,夜涼風大,別冷著,吹一會風就回來吧。”我踮起腳輕輕替他將衣袍披上,然後轉身回去口“別走——他突然轉過身子,死死將我樓在懷中,我還沒反應得過來,他已經覆上我的唇,狂野而瘋狂,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般,但今夜他的唇卻是冰涼的,毫無溫度。我驚愕地抬頭,不遠處那豪華大船上,一個身影迎風而立,一動不動,像一個歷經千年洗禮的石雕,只是那雙眼睛散發著狼一般的光芒,猩紅得要滴出血來,是泰創,那一刻,心微微一窒。冷凌風似乎察覺不對,猛地轉過身子,但船的那頭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我椽了掭眼睛,煙波浩渺,月色下那船孤零零地停泊在不遠處,船上一個人都沒有,莫非剛剛只是我的幻覺?“我的吻你不是抗拒,就是心不在焉,這麼多年了,你始終隔岸觀望,你的心我始終走不進去,為什麼?羅小歡,我怎麼就走不進你的心?”冷凌風抓著我的肩膀,那手很用力,抓的我很痛。“我——”“你先睡,我沒事,我只想靜會。”冷凌風鬆開了我的手,慢慢地踱到船另一邊,走時不再回頭口從外面回來,我整個人昏昏沉沉,腦子實實的,似乎已經不會思考,躺上船上,始終睡不著,冷凌風說他靜一會,但卻一夜未歸。第二天還沒有起床,我已經聽到外面傳來了笑聲,冷凌風的依然爽朗,而奏刮的溫潤,兩種聲音交替出現,如兩座大山壓著我,很難受。從床上起來,頭痛欲裂,喝了點溫水,稍稍感覺好點,我實在不願意出去,但我知道我必須出去,我知道秦劍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些話,他了解我過去的性子,如果是當年的我,他說這話,我早已經反唇相譏,但三年之後,我是羅小歡,我對他除了恨,我已經不會那麼衝動。“秦爺,我昨天詳詳細細栓查了一次,小歡身上沒有梅花胎記,讓我遺憾了一整晚,如果小歡的身休也能有一朵梅花,那該是多勾人。“冷凌風笑著說,聲音平靜而清朗口“她倆躺在床的樣子相像極,我才一時做了如此聯想,冷少莫要介懷。”奏列的聲音溫潤順滑如絲綢,但無端覺得刺耳刺心口“原來這樣,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這點也並不奇怪,日後如果有機會,我還真想看看這位身上長著梅花胎記的朋友口”“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替冷少引見口”在他們杯子相碰的時候,我走了出去,船在全速前進,今日海上風浪很大,吹得我的衣服霍霍響,而坐在外面的兩人依然談笑風生,茶煙被風吹得四散,茶香很淡,但依然能隱約可見。“身休不舒服,怎麼不睡多會?”冷凌風關切地問,我坐下時,他握住了我的手,那手冰涼的駭人,在我的記憶中,冷凌風的手總是溫暖的,尤其是那個大雨滂沱的晚上。原來多暖的手,吹了一夜的寒風,也還是會冷的口“你的手冷,暖暖手。”我拿起一個暖壺,塞到他手中。“我冷著你了?”冷凌風笑笑沒有拒絕口“冷少與小羅情厚意濃,實在羨煞旁人,小羅臉色不好,喝點茶暖暖身子。”秦劍笑著說,但笑容多了幾分蕭瑟,讓人有秋風起,落葉滿地之感,說話間奏創替我倒了一杯茶水,茶香嫋嫋,是上等的碧螺春,抬頭對上秦劍的眸子,他似乎沒睡好,眼圈微微顯得有浮腫,但卻無損他這身氣度風華。“謝秦爺,這是上等碧螺春,我們茶園也有,不比這差。”我坦然地說著,秦劍的眸子現出幾分迷惘,甚至還有絲絲失望口“沒錯,這是上等的碧螺春,看來小羅真是懂茶之人,冷少是惜花之人,能認識二位是我畢生榮幸口”秦劍輕笑,他笑與冷凌風不一樣,冷凌風的笑如冬日暖陽,夏日涼風,陽光而溫暖,秦劍的笑則如鏡中水月,很魅惑人心,但總覺得抓不牢。“能認識黍爺,也是小羅此生之幸,如果能與秦爺合作,那更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希望這次涼州之行不會讓秦爺失望。“我坦然而真摯地說,就算是硬撐我也要撐下去口“琴棋書畫,琴為首,小羅一曲蝶戀花聽得我如痴如醉,彷如自己就是那個在花叢中流連的彩蝶,實在是妙不可言,去涼州尚有數日,終日喝茶始覺單調,我船上有筆墨紙硯,不如冷少作畫,小羅題詞,贈送於我,不知道意下如何?”我的心一沉,秦劍當年就沒少嘲笑我的字醜,這些年學武,學彈琴,唯獨那字依然沒有進步,雖然也不算太醜,但既無女子的娟秀,也沒有男子的磅礴大氣,他這傢伙還是不死心,他一心求證為了什麼?為了再次將我趕上絕路?我實在無法揣摩出他的心思,但唯一可以肯定,不會因為愛我。“冷某粗人一個,那手除了握劍,就是敲算盤,題詩作畫這種文人風雅的事情,實在做不來,怕玷汙了秦爺的畫卷就不好,琴棋書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