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秦厲又是找了些名目宴請各國國君,以前北國與西凌雖然遙遠,但兩國總算保持不冷不熱的關係,不管北天帆是否出席,邀請斷是少不了的。如今北國附近的小國都收到邀請函,惟獨北國沒有,內情大臣們並不知道,以為只是北天帆當日熱情款待了冷凌風和公孫宇,才導致兩國翻臉,所以他們權衡利弊,於是向朝廷進諫,與大曆這些新屹立的國家建交,而導致得罪西凌,實在有些得不償失。護龍司手下的臣子,在軒兒的示意下,自然持相反的意見,於是朝堂上針鋒相對,十分不和諧,只是這些麻煩似乎是我惹出來的,我就裝不知道罷了。北國與大曆、古夏保持友好關係,這對我護龍司是百利而無一害,對北天帆則相反。畢竟他日萬一護龍司與北天帆起衝突,古夏和大曆絕對是會站在我這一邊。估計北天帆現在一定為自己當日這般熱情款待冷凌風而後悔,他一定為自己曾經的貪心收下那幾百車寶貝而後悔,但如果他是貪心之人,又當日又怎會拒絕冷凌風提出的優厚條件,拒絕相當於攻陷幾個城池的好處?這些好處又豈是這幾百車寶貝可比?這人實在難以捉摸,我有過多種猜測,但惟獨從來不去猜在他心目中,我會比幾座城池更為重要。不過這場爭論與風波很快就平息,只緣北天帆說了一句:朕知道大家都是為國憂心,都是忠臣,但這事是經過朕的深思熟慮,莫非眾卿家信不過朕?北天帆雖然只是登基五年,雖然前幾年阻力不小,但這些年選賢納才,善待百姓,威望甚隆,他這一說,所有爭論就立刻平息了,他有讓人臣服的能力。北天帆除了上早朝,與群臣商議國事,他大部分時間都出現在我的眼前,有時溫柔得膩死人,有時自個生悶氣,但這個月我是侍寢的次數大大增多。月底連著七夜,折磨得我骨頭都散了,全身痠痛得走不了路,果然黎明前是最黑暗。第七夜,我睜著眼睛等天亮,全身痠痛得睡不著,雖然是艱難了一點,但這一刻還是到來了。“皇上,今晚是最後一天了,從此之後,你是皇上,我是太妃,我這一年遵守了我的諾言,希望皇上也是守諾的君子,日後循規守禮。”我起床穿衣服的時候對他說,他雖然還躺在床上,但我知道他已經醒來,昨夜他睡得不是很穩,輾轉反側了多次。“閉嘴——”他大手一揮,重新將我拽回床下,身子一翻已經將我壓在身下,我剛剛穿好的衣服,悉數被他褪去。“皇上,是時候上早朝了。”公公在外面提醒道。“滾——”這是我聽到北天帆第一對著胡公公吼,結果這一天北天帆上早朝遲到了好久,這是他登基以來僅有的一次。我終於解脫了,雖然被他弄得全身淤青,幾乎下不床,但我的喜悅卻充滿了整個胸腔,我真想對天空大喊大叫一輪,我甚至想在碧水宮大擺宴席,痛痛快快喝上那麼一夜,但怕樂極生悲,還是算了,這樣的事,我遇到還少嗎?距離除夕夜十天不夠,皇后生下一個小皇子,雖然是早產,但母子平安,這個喜訊沖淡了之前火把節的陰霾,皇宮內一片喜慶,北天帆下旨大赦天下,免百姓一年的賦稅,與民齊樂,民間歡欣鼓舞,一片頌揚之聲,火把節留在人們心中的惶恐也漸漸淡了些。因為北天帆第一個皇子出世,這個除夕顯得分外熱鬧喜慶,整個皇宮喧騰一片,紅紅的燈籠,將人的臉都映紅了。皇后的孩子,就如此隆重,如此鄭重其事,這刺痛了多少人的心?我想那些曾懷過孩子,但孩子沒有機會來這個世界走一遭的妃嬪,這個除夕夜註定不眠。還有四個月,德妃的孩子就要降臨了,每次去德馨宮看她,我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濃濃的幸福。“臣妾希望她是一位公主,這樣她許是活得更長一點。”德妃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但說出的話卻讓人的心一片荒涼。曾記得剛進宮那會,她是多麼的明豔,但五年左右的時間,她已經多出了那麼多愁緒,我從她的眼在找不到往昔的明媚。“即使是皇子,也能活得好好的,你別多想。”聽到我的話,德妃展顏一笑,然後給我看孩子的衣服。“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不知道是公主還是皇子,所以男女的都做了一些,不知不覺就做了那麼多了。”她輕輕凝視著這些漂亮的小衣物,溫柔得像凝視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十月的確是很漫長,但我熬過來了,德妃也快了。“大小姐,天入黑了。”初八晚,我躺在草地聞草香看日落,好不愜意,直到入黑都懶洋洋躺著,不想動身,正如北天帆所說,這個碧水宮不是我的人,就是他的我的這種德行,我的人早見慣不怪,他的人也沒有這個膽子說出去,所以在碧水宮,皇宮的那些規矩禮儀,我都讓它滾到一邊去了。“快點吧,要不皇上等急了,又得發脾氣,到時受罪的還不是你?”“放心吧,今夜不用侍寢,”我笑眯眯地說,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現在的我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