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那個身穿黑色盔甲的男子,狠毒地看著我,似乎恨不得飛身下來將我生吞活剝,我被他眼裡的恨意所攝,看到這樣的他,我更擔心銀狼,他們兩人有著滅國之恨,如果落在他手裡,銀狼一定——心抽了一下,不敢再想,而這時我也無暇再想,揮舞著手中的劍將那些籠罩在我周圍的長箭擊落,就在這時我看見翼宇朝我拉弓搭箭,看著那張大弓,心微微發寒,忙策馬往回走,但那利箭還是破空而來,銳不可當,我忙將頭一側,箭從我的耳畔穿過,呼的一下,一陣涼意掠過,人也打了一個寒顫。回眸他再次拉弓,似乎不將我射殺誓不罷休,他一直恨我,那是真正的恨,以前擔心我迷惑濯傲想將我斬殺,現在因為我是銀狼的妻子,他容不下我,所謂新仇舊恨,但他這次遲了,我的馬兒已經逃離了他的射程,箭無力的落在了我的身後,他狠狠地看著我,恨不得插在地上那支箭能騰空而起,直插我的心窩。“退——”與我一起攻城的副將駱將軍大喝一聲,大軍迅速往後退。“翼宇,我要見濯傲。”我暗自運氣,我的聲音在皇城上下飄蕩,即使濯傲不在,我也希望有將士能告訴濯傲今日有人要見他。“想見皇上?可以,等你死了,我叫人抬你去見他。”他字字帶狠,這樣的他又怎會讓濯傲見我?無奈我只能策馬退回駐地,如今估計是翼宇守城,而濯傲就甕中捉鱉,對付深陷皇城的銀狼,這該如何是好?回眸看著那高高的城牆,那一排弓箭手,我心生絕望。回到軍營,我焦慮不安,在營帳來回踱步。“皇上困在裡面多久了?”“已經有十天了。”副將神色黯然,十天了?心頓時涼如水。“我們當天就已經派兵通知了皇后,但援兵遲遲未到,都不知道她會不會趁皇上有危險,想吞了我們濯國,有傳言這個衛王就是曾經濯王濯傲,說不定她跟那個濯傲本來就是一夥,假裝嫁給皇上,然後就為了今日,誰不知道她曾今是濯傲的皇后,這世界哪有這種便宜的事情,用上一個國家做嫁妝?”眾將齊聲附和,眼睛淨是猜疑。“你們多慮了,才短短十天,即使是飛鴿傳書,也未必那麼快送到皇后的手中,何況皇后得知這一訊息,立刻派援兵過來,也沒有那麼快。”聽到我這話,他們不再說話,但我指定猜疑的種子依然在心裡生根發芽。兩國合併,雖然不耗一兵一卒,但兩國人民的猜忌防範不會在短短時日消除,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此時在朝中掌權的人是其他女人,我也會如他們一樣猜疑她不會派兵援助,但我相信師姐,我相信她不會為了皇權霸業而將我們置之死地。但如今援兵不至,銀狼在城中多一天,危險就多一分,我該如何做?“如果銀狼那邊斷糧斷水十天,那——”我實在不敢想象,心說不出的煩躁壓抑。每個副將的馬背上都有少量乾糧和水,但這些乾糧和水根本就撐不到十天。”副將黯然地低頭,而我的心也一片灰暗。現在我們只能想辦法攻城,如果攻城聲勢浩大,驚擾到濯傲,也許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最怕就是這個翼宇刻意隱瞞,但如果鬧大了,他就是想隱瞞也隱瞞不了。“駱將軍,只要能讓我與濯傲見一面,我就能救皇上,有沒有辦法做到?”“見到濯傲就能救皇上?”他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是,見到他,我一定可以見到皇上。”我斬釘截鐵地說。“但自皇上被困皇城,他就沒有出現過了,如今與皇城裡的訊息全切斷了,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們見面。”駱將軍無奈地說,雖然知道這個結果,但是還是失落,我走出了營帳,大軍的主力都已經隨銀狼攻城去了,而如今剩下的兵力並不多,要攻進去談何容易?現在他們能拖,但我們拖不起了。“救兵再不至,皇上就危險了,我們必須要儘快攻城。”眾將點頭,但卻一時沒了主意,而我顧不得那麼多,佈置起來。“還有我的兒子什麼時候送走的?”“小皇子送走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因為知道我是孩子的娘,與連敖關係匪淺,所以軍中將領對我十分客氣,好在銀狼將他提前送回去了,否則他在這裡。我如何放心?“好,麻煩將軍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再次攻城,這次我一定要重創翼宇,將軍想辦法幫我弄一張古琴。”雖然他不知道我要古琴有何用,但還是遣人去辦了。翼宇如果重傷,要更換守城者,一定會驚動到濯傲,我就不信他到時對這個守城不聞不問,能用琴傷人,他不會不知道是誰,打定主意,心倒鬆了很多。晚上我倒在床上,想好好睡一覺,但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閤眼腦子全是銀狼被困的身影,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這床還有他的氣息,想起之前匆匆相聚的幾天,我後悔為什麼那時不好好珍惜,只會猜疑和爭吵?如今想見一面不得,如今想跟他說我依然很愛很牽掛著他,已經沒有了機會。第二天早早起來,穿好盔甲就與駱將軍帶兵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