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點頭,然後哀求地看著我,聲音悲切而焦急,如杜鵑啼血,這一刻我的心痛無法形容,就連一向淡然的父皇也為之動容。“如果連祺看到這樣,一定——”兩行淚從孃的臉頰滑落,這場面我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感受,何止是連祺難過,如果讓銀狼知道她娘被折磨成這個樣子,都不知道——“娘——”我朝她喚了一聲,但喊了一個字之後,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再也發不出聲音,但淚水卻像缺堤的水湧了出來,但她卻哭得比我更加洶湧,淚水溼了衣襟,她很想抱一下我,但空空的袖管此時看起來是那樣讓人心酸。“娘,我會帶你去見他們,我一定會去阻止他們,他們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抱著她的雙肩,她朝我笑了,但眼中的淚卻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冰涼冰涼的。“但你的身體不好,才剛剛醒來,我現在去阻止他們,一定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不會稍作停留,如果是這樣我怕你的身體吃不消,如果你病倒了,我沿路要照顧你,會耽擱時間,我怕去遲了,悲劇已經釀成,你明不明白?”她沉默了一會,然後點頭,雖然理解,但眸子還是帶著深深的失望,她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見她兩個孩子了,她一定是想親眼看到他兩個孩子沒事才放心。“蕭,要不夜兒先去軍營找連敖,讓他暫時進攻,而我與你隨後護送她去軍營,好不好?”娘看著父皇,聲音帶著懇求,父皇在她懇求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夜兒,有你父皇在她身旁,你放心了吧。”聽到娘這樣說,我心頭的大石才卸下了一小塊,父皇的醫術了得,有他照料著她,一定會沒事的。“嗯,那娘你們一定要小心。”“寒兒,路途遙遠,你在這裡等我,別去了。”父皇似乎不願意娘跟隨。“我身體很好,我的武功你知道不比你差,你別擔心,我不會再與你分開,你去哪我就跟著去哪。”“寒兒,聽話,我很快就會回來,我不會與你再分開的。”父皇小聲哄著娘,雖然幾乎是貼著孃的耳朵說,但我還是聽到了。“娘,你就留在這裡,我和父皇可以隨時離開這裡,但下面的侍衛是不允許你離開,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我現在就派人去稟告宮主,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定允許我下山。”娘是那樣的執拗,她根本不同意我們的安排,她與父皇已經分離了二十年,如今一時一刻她都不願再分開,讓我和父皇看到娘這樣也無可奈何,當看到父皇點頭,她笑了,我娘也笑了,都是笑中有淚。決定後孃立刻派人通知了師姐,而我心急如焚,等不及師姐的到來,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在傍晚就離開了這裡,我不知道師姐知道他們是兄弟時是什麼感覺?是否也如我一樣呆在一旁說不出一句話?但我只得她一定會允許我娘與父皇他們離開,因為我知道她還愛著濯傲,愛得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深,她不想師兄有事,但也一定不願意看到濯傲身死。父皇不放心我一個人上路,還唸叨著那個姓冷的小兄弟如果在就好了,我在他的唸叨聲中收拾東西,然後在孃的叮嚀聲中迅速離開,回眸他們三人都看著我,眼裡無一例外都是疼愛,看的我心裡暖暖的,有親人的感覺真好,他們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了。父皇叫了一批武藝高強,輕功了得的侍衛沿路保護我,但下山不久,我就已經將他們拋下,我不想為了等他們而耽擱任何時間。我一路賓士,不分晝夜,即使是啃乾糧也不肯讓馬兒停下腳步,通常在呼呼風聲,在疾疾馬蹄中填飽肚子,有時很困了也不捨得停下來休息,匍匐在馬背上,讓馬兒扯開四蹄賓士,有幾次睡死了,重重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得鼻青臉腫,有一次落在水中,全身溼透,冷得直打哆嗦,有一次被拋到尖石堆裡,痛得我要死,爬起來,狠狠跺了幾腳那尖利的石頭,結果連腳都痛了。在我這樣的折磨下,連敖送我那匹千里馬也幾乎要倒下,看著他聳拉著的耳朵,無神的眸子,我心疼得不得了。“馬兒呀,我們現在就去找你的主人,所以辛苦點,等我到了軍營,讓你吃好的住好的,還給你找一匹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母馬給你,然後你們再生幾匹千里馬。”我在它耳邊喃喃自語,它似乎聽明白似的,引頸長嘶,估計是最漂亮的母馬讓它心情激越。“真是色馬?”我無力地倒在地上,他引頸長嘶,似乎在抗議我說它壞話,我撫摸著它的鬃毛,心中卻想著它的主人,銀狼你不能有事,你也不能讓濯傲有事,因為他是你的親弟弟,是你在這個世界上不多的親人之一,但這些我知道,風兒知道,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能將我的聲音傳至你的耳畔。濯傲你也要好好地活著,因為從此你就有了親人,不會只有你一個孤零零地活著,你的身邊也不會只有算計與背叛。馬兒稍稍休息,我就繼續前進了,我不允許自己停留,因為看不到銀狼,我的心焦慮得很,我常在噩夢中驚醒,一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