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娘,她被害成這個樣子,我無法說出我的酸澀,我想張嘴喊她一聲娘,她美麗的眸子充滿期待,但我已經很努力了,卻終是喊不出,喉嚨發痛發澀,發出的竟然是啜泣。她帶淚的目光滿是慈愛,我一直喊做母后的人從來沒有如此看過我,看著她臉上那縱橫交錯的刀痕,看著她空蕩蕩的袖管,我的心好痛。我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但她卻越流越多,那刀痕真深,我摸一下就痛一下,似乎有一把刀一刀一刀割我的臉上一般。離開孃的營帳,我的心依然痛著。我去看了小睡,她依然未醒,躺在床上的她臉蒼白而無血色,看著讓人心疼,我坐在她的床沿,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她的臉龐,心再次絞痛。從今以後你會是我嫂子嗎?不會,絕對不會,你是我的,你是我濯傲的女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小睡,我等你醒來。”“小睡,我等你醒來刺我幾劍,我等你醒來——”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小睡,你賭贏了,我愛上你了,我不夠三個月就愛上你了。你可以爬起來恥笑我了,我想你了,發瘋的想了,我覆上她的唇,帶著思念,帶著恐慌,帶著眷戀,輕輕吮吸碾轉,越吻心越痛,但卻捨不得鬆口。anl6,。 愛一個人我很艱難才從小睡的營帳走出來,她怎麼還不醒?是恨我這一箭太絕情嗎?小睡只要你肯醒過來,給你插幾箭我亦無怨。但我的焦慮與覺悟始終喚不醒她,怏怏而出,連敖與晴兒正站在外面,直到現在我都接受不了他是我哥這個事實,孤孤零零活了二十年,突然冒出一個人說是我哥,我似乎還沒有心理準備,更何況這個人是他。之前的恩怨情分,如今血脈相連,變化太大,讓我心亂,我想恨不能恨,想愛又愛不起來,習慣他冰冷眸子,看慣他冷硬的輪廓,如今相見卻變得如此柔和,還有那淡淡的笑意,感覺實在是怪異。“娘你照顧著,等我處置了那個女人,我會去看娘,但我要小睡,你把她還給我。”連弟弟的妻子都搶,他有什麼資格做我哥哥?真該死,想起以往他的可恨,我就滿肚子火,聲音也帶上情緒。“不行——”他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半絲猶豫,他竟然還拒絕我?難道他對小睡也動了情,心猛地下沉。我瞬刻變了臉色。“為什麼?”我冷若冰霜地問他,拳頭緊握,青筋凸起,他有一個夏初晴還不夠嗎?做人怎能那麼貪心?小睡本來就是我的,如今是該歸還給我了。“她現在的身份是濯國的皇后,狸國曾經的女皇,你身後的大軍有一半是狸國的將士,他們會允許他們的女皇留在此處?”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就是不讓她再離開我,何況她現在重傷,從這裡回濯國,路途遙遠,沿路顛簸,我怎會放心?我不吭聲,但臉色不善。“她只當我是師兄,我們清清白白,如果她醒來,願意跟你,我絕對不阻撓,人我帶回濯國,有本事你就從我身邊帶走。”聽到他這樣說,我整顆心都舒展開來,即使努力壓抑自己的喜悅,但還是禁不住勾唇笑了,他的意思就是說她不是我的嫂子,他說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他尚未對她動情,她亦對他無意?我與她還有機會是嗎?只要但轉念一想,心又黯淡下來,我如此待她,她能原諒我嗎?尤其想起那致命一箭,她與連敖清清白白,是因為心早約了洛楓吧?想當年她那狠心一劍,剛剛的狂喜又沖淡了很多,更何況她現在生死未卜,我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如今我只要她醒來,我只求她活著,她的性命相比,其他一切東西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離開前我再次進去看了看娘,她可能累了,已經熟睡,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只是猙獰恐怖的刀痕讓我的心無法不疼,連敖說娘很美,連敖說娘很溫柔,但如今——雖然我沒有見過娘,但皇后衛蘭的美名卻常有提起,還有我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父皇連祺,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但依然有人惦記,說起還是雙眼迷醉,想不到我竟然認殺父仇人為父,我竟然認那惡毒的女人為母,一想到這點,心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燒。如果父皇知道娘被害成這樣豈能不心酸?曾聽說當年父皇的頭顱懸掛一個月,那時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父皇,只是惋惜感嘆,如今卻是實實在在的痛,鼻子酸酸,眼睛也澀得很,我輕輕走了出去,眸子已經通紅。娘,我回去了,等我穩定局面,就馬上過去看你。“小睡——”再次坐在她的身旁,雖然知道停留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長,但就是不願意離開,就是想多看她一眼,否則無法挪動雙腳,什麼時候起,這個女人有如此大有吸引力了。“你一定活著。”“我不想孤獨一輩子,我不想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所以你一定要活著。”我貼著她的耳畔輕輕地說,帶著一絲哀求,帶著無盡的悔恨。“我給你三個月,你不能連三個月都不給我,這不公平,聽到嗎?”但無論是多深情的呼喊,多悔恨的呢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