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期待。“冷佚——冷佚——”“大半夜的,別吵,我還想睡呢?”住在隔壁的他似乎不相信。“冷佚,這次是真的,真的要生了。”我忍著痛對他說。“你哪次不是說真的?你再叫一聲,我就拿刀抹你脖子。”他的聲音充滿厭煩。我掙扎地爬起來,我感覺下體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心無來有的慌張,我不能讓孩子有事,我忍著痛,朝冷佚的房走去,因為沒有點燈,絆到桌椅,險些倒下。我拍著他的門。“冷佚,這次是真的,快去請接生婆。”因為疼痛,我額頭冒著豆大的汗,拍門的手變得顫抖,連聲音也弱了很多,從來想不到會那麼痛。“每次都說痛,每次都喊得那麼淒涼,但一轉眼就什麼事都沒了,再信你是傻瓜。”他的話讓我絕望,看著茫茫黑夜,接生婆又離得那麼遠,房中那傢伙又根本不相信,我心底騰上的絕望。我不再說話,用力去撞開他的房門,木門不牢固,若是平時,一掌就劈開,但如今耗盡力氣,門是開了,但腹絞痛得厲害。“你這女人,我還沒穿衣服呢?”他怒氣衝衝,裹了一件鬆垮垮的長袍就衝過來,月色朦朧,他滿臉怒容,似乎要興師問罪。“冷佚,這次不騙你,真的要生了,快請接生婆。”他僵了一下,忙點著燈火,當他看到臉色蒼白的我,還有地上那攤血的時候,嚇得手忙腳亂,語無倫次,整張臉比我的還要蒼白。他用顫抖的手將我抱在床上。“等我回來,記住等我回來,你不能有事,我就回,就回。”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說完他奪門而出,迅速消失在夜幕當中,事後他對我說,他第一次殺人也沒有那麼害怕,他被刀擱在脖子上也沒有那麼害怕。等待的感覺真恐怖,聽著自己身體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忍受著難以言說的疼痛,我心中說不出的恐慌,我感覺孩子的生命也隨著我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消逝。這些年身上受的傷不少,但從來沒有這一刻那樣難以忍受,我想起了娘,當日她被人追殺,生下我的時候,是不是比我更艱辛?我起碼還有一個冷佚在旁,娘生下我之時,有誰在身旁?當自己換胎十月,即將為人母的時候,方知娘苦。“娘——”我低低喊著娘,淚盈滿了眼眶,想起娘此時還在受苦,我的心就痛。“銀狼——”我無聲地喊著他的名字,他的笑容是支撐我挺下去的動力那一聲聲帶著寵溺的丫頭,讓我努力地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