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夢中那跌落在地上的眼珠,那帶血的手,滴血的眼眶。我麻木地蹲下身子,將那件已經沾滿塵土的外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後飛一樣的跑了回去,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挖眼珠,我不想再聽到如此痛苦的慘叫,我逃一樣離開這個地方,因為我總是覺得那對眼珠在跟著我,我跑得越快,它追得真快,如影隨形。回到房中,我坐在角落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帶血的眼眶總是浮出在我腦海裡,那個無辜的侍衛就這樣給他毀了,給我毀了,人的命有些時候真的卑賤如草芥,可以任人踐踏、任人剝奪,就如我現在一樣,根本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夜深的時候,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但頭腦卻異常清醒,突然一陣細微的聲音在屋簷頂上響起,然後沿著窗邊攀援過來,我的手緊了緊,但依然將眼睛閉上,一會有人已經從窗臺掠了過來,動作很輕,就如一片落葉飄落在地上一樣,他究竟是什麼人?是他派人來試探我?抑或他的女人耐不住派人來殺我?我還沒有能想清楚,突然寒光一閃,一道劍氣襲來,電光火花之際,我在猶豫要不要動手,如果動手勢必暴露我會武功,死得很慘,但如果不反抗不死也重傷,那我該怎麼辦?最後我還是佯裝睡著,因為他的身上沒有殺氣,當劍一點點刺進我胸膛的時候,我痛苦地大叫了一聲,他連忙抽劍離開,但血還是漫了出來,浸溼了胸前的衣襟,我大喊有刺客,他猛地從窗邊跳了出去,外面頓時響起了一陣嘈雜聲,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抓到他,這是一場戲,一場他籌劃的戲。不一會兒,有侍衛湧了進來,看到胸口淌血的我大驚失色,不一會他也來了,府中的大夫忙給我療傷,但因為傷口在胸膛上,大夫有點為難,拿著療傷藥粉有點手足無措。“滾——”他低吼了一聲,大夫嚇得連滾帶跑地衝了出去,他冷冷地叫丫鬟幫我清洗傷口,當丫鬟揭開我那溼漉漉的外袍,我痛苦的叫著,如一隻受傷的貓,眼裡流著淚,很可憐的樣子,而他在一旁看著,眼神複雜。當我包紮好的時候,他坐在我的床沿上,我像小綿羊一樣靠近他,他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手一樣很大,但卻讓我感受不到暖意,突然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加大力度。“痛——痛——”我痛苦地叫,但無論我怎樣叫,怎樣哀求,他的手還是一點點地加大力度,我痛得全身痙攣,胸口的傷口因為身體的抖動再次破裂,血再次流了出來。“別——求你——別這樣對我——”我出聲哀求他,但他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根本就不理我的苦苦哀求,最後我痛得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站在床頭,目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