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想著他?還想著你們之間苟且的事情?”柳雲猛地抽劍出來,猛地刺向她,我情急之下,抬腳朝她的手臂掃去,迅猛而有力,她沒有防備,被我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痛苦地大叫了一聲。“你——”她惱羞成怒地朝我衝來,我的手還被她綁住,只能靠翻騰的身子來抵擋她凌厲的劍鋒,鐵籠中的女子,雖然扮作漫不經心,我從她的雙眼,我看到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那就是屬於母親對孩子的關切,她的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淡然。原來我還有娘,原來我娘過了十幾年不見天日的日子,為什麼我不早點知道?她們憑什麼要這樣對娘,就因為娘生了我,就因為娘對我爹動了情?我滿腔憤慨,真恨不得將這個柳雲撕成碎片,將整座地窖焚燬。“停手——”一把威嚴的聲音傳來,柳雲聽到聲音竟然立刻收住了朝我刺來的劍,我回眸一看,來者身穿著紫色衣裙,年齡與我娘相若,膚如凝脂,眼如秋水,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複雜,但她的眼裡沒有柳雲那刻骨的仇恨,反而我能感受到一點憐惜,一絲疼愛。她的等級似乎要比柳雲還要稍高一些,因為我看到柳雲眼裡閃過一絲怯意。“若霜姐姐,這裡那麼陰暗潮溼你怎麼來了?”“柳雲,你應該知道宮主找她回來是因為什麼?如果你傷了她,你十條命都賠不了。”“是,柳雲謝姐姐教誨。”恭敬的聲音但卻包含著不甘。“雲護法,你要的東西送到了。”我轉過身子一看,身後赫然放著一把古琴,看到琴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銀狼告誡過我,不能彈琴,否則不但殺人也殺了自己。“柳雲,你這是幹什麼?”“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她是否真的是她的女兒?是否真的物有相同,有人相似?人可以說謊,手卻不可以,師父曾說過這個賤人是天琴族人,天生異能,只要雙手碰觸到琴絃,自然能奏出天籟之音,難道姐姐你不想確認一下嗎?”說完她嫵媚地一笑,眼角掃向我娘,這個時候我已經確認這個女子就是我娘。“我不會彈琴,也不想彈。”我傲然地說。“說不是她女兒誰信,就這臭脾氣就已經一摸一樣。”她一邊說一邊猛地出手,長劍擱在孃的脖子裡。“不要——”我大慌。“不要你就去彈,她的聲音冰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我看了那個如霜一眼,她並沒有反對,眼裡竟也有一絲期盼。 沒有任何不同,當我一摸上琴絃,我的手就不受控制,我的人也不受控制,體內血氣翻滾,有時感覺自己在硝煙瀰漫的戰場,有時感覺萬箭穿心,有時我感覺我的琴絃化作無數利箭四處亂射。但這一次我沒有傷到人,因為若霜從懷中抽出一支蕭,她的簫音很輕很柔,如裊裊上升的炊煙,讓人感到家的溫暖,炊煙很輕,一絲風都會吹散,但吹散了又會源源不斷地出現,將我澎湃的氣息給硬生生壓了下去,雖然最後我還是吐了一口鮮血,但胸口卻不痛,沒有當日的憋悶。“凌寒,她果然是你的女兒,那一年你不知所蹤,不惜違反師父的約定過期不歸,就是生下了她吧,你覺得真是值得嗎?”若霜的聲音冰冷,但我聽出了一絲哀傷,她與孃的感情不錯吧,應該也是她一直護著娘吧,要不柳雲她一定對娘下毒手了。娘什麼都不說,依然輕輕地哼著歌,但淚水卻從她那蒼白的臉龐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冰涼的地上,滴在那冰冷無情的鐵鏈上,閃著幽幽冷光,顯得那樣的淒涼哀怨。“若霜,宮主到底要她做什麼?”良久娘抬頭問她,聲音竟顫抖得厲害,她已經承認我是她的孩兒了,是嗎?“做你曾經做過的事情。”若霜的聲音淡淡的,就如她的人一樣。“不——我不許——我要見宮主——若霜,求求你,放了她,我求你——”淡雅如風的娘,突然雙膝跪地,語無倫次,她猛地搖晃著鐵籠,眼裡帶著哀求,帶著恐慌,帶著絕望。“凌寒,你知道沒有人敢背叛宮主,如果不是宮主從小看著你長大,曾經一心栽培你,你背叛她,不是受萬蛇吞噬,就是餓狼分食,所以——”我看見娘跌坐下來,雙眼是那樣的絕望無助。“如霜,那能讓我們單獨說句話嗎?”娘看著我,眼神是那樣的柔和,她的腳有鐵鏈,我看見她用手整理了一絲髮絲,她是想給我留一個好印象嗎?傻孃親,無論她的頭髮有多凌亂,她都是我最美的娘,但她手上那冰冷的鐵鏈讓我實在心酸。都困在鐵籠裡了,為何還要鐵鏈?她們將人當是畜生嗎?我的喉嚨有點發熱,我的鼻子有點酸,但我不能哭,我不能讓娘看見我在哭,否則她會很難過的。我一步步朝娘走去,但就在這時後面傳了急促的腳步聲。“若霜護法,宮主要你現在立刻將人帶過去,不許遲緩。”“不——”我看見娘伸出手想要抱我,因為激動,鐵鏈叮噹響,響得我的心都痛了。“不想受苦,就別動那麼多。”柳雲將劍擱在孃的脖子上。“若霜護法,請——”若霜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