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傲,我只是匆匆瞥了一眼,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那張臉比往常更為沉鬱,臉上淡淡的笑卻讓人覺得透骨得冷。只是很久後我才知道當晚的情況,當晚剛開始的確是濯傲與銀奕聯手攻擊大師兄,在他們的聯手攻擊下,師兄吃了不少苦頭,胸口硬生生捱了濯傲好幾掌,所以臉色才那麼蒼白。但由於師兄一拳擂中了銀奕的嘴角,讓這個想在星日節好好顯擺自己容貌的男子心生畏怯,所以很沒有骨氣地退了出來,在一旁悠閒地觀戰。銀奕一退出來,戰況逆轉,雖然濯傲的武功很高,但師兄的還是略勝一籌,結果師兄受了濯傲多少掌,師兄原封不動地送回給他,只是勁道更為強勁,某人今天不說話,是因為說話扯得胸口痛。打得差不多,銀奕過來勸住,兩人也都傷得差不多,所以也都停了下來,但沒想到濯傲突然走到銀奕身旁,二話沒說,猛地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之上,然後揚長而去,大師兄也裝作沒看見,幾個縱身就消失在夜幕中,剩下銀奕一個人在那裡憤恨地咆哮。即使在銀奕的地頭,即使知道銀奕在星日節最緊張他那張臉,他還是一拳打下去,可見他恨這個男人到了什麼程度。只是我那時並不知道,要不就不會忍得住笑了,好在師兄對銀奕的出手也算不得太重,畢竟他倆還有點親戚關係,銀奕怎麼說還是丫頭的哥哥,這輩分可是比他高。“李旁,你下去對城中百姓說,因為今日四皇出巡,朕必須確保他們的安全,並且其他三皇並不喜歡熱鬧,不喜歡百姓圍觀,所以今日出巡只能遠觀,不得靠近。”明明是這個男人自己那張臉見不得人,但現在卻硬是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敢當著我們的面說得冠冕堂皇,這男人臉皮真是厚得離譜。“本皇倒不怕熱鬧。”師兄風輕雲淡地說“本皇這張臉也不怕人瞧。”濯傲冷哼一聲,那臉無不寫著無恥兩個字。“如果想安靜,本皇也就不來了。”我笑逐顏開地說,就看不慣他拿我們做藉口,弄得我們一點都不親善。“李旁,你還不趕緊去,三皇雖然是這樣一說,但只是客套話,心裡可不是這樣想,這點朕還不清楚嗎?”“無恥——”濯傲忍不住低聲咒罵,但師兄倒沉得住氣,臉上漾著讓女人著迷的笑。“衛皇罵誰無恥呢?”看著李旁迅速離去,銀奕滿臉笑容,似乎真的不知別人罵他一般,但那烏黑的臉配他這高雅無比的笑容實在不搭調。“本皇罵該罵的人。”濯傲一反臉上的沉鬱,笑得魅惑人心,此刻銀奕的修養卻極好,沒有絲毫髮怒的跡象。到了宮門,外面停靠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上滿是金色的稻穗,金光燦燦,走近一看,是用金色的紙包起來的,馬車很長很寬,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好看的馬車。雖然離得遠遠的,但百姓熱情未減,呼聲不斷,不停地向前擠湧,得靠侍衛維持秩序,每一個金穗扔過去就一陣哄搶。這一切我都覺得很新鮮,心情也雀躍。但可惜因為某人的臉,所以匆匆結束,本來還有很多相關的行程都被臨時取消了,讓我覺得索然無味。晚上參加晚宴,只有四皇,各自的隨從都在遠處。四人說著客套話,賓主似乎很融洽。“衛皇短短時間崛起,並且國力逐漸強盛,實在讓本皇佩服。”銀奕一邊倒酒一邊說。“敗兵之將何以言勇?滅國之王何以說強?皇上的讚譽,讓本皇汗顏。”濯傲眸子清冷,自顧喝酒,今夜他未曾看我一眼。“兵敗滅國衛皇可恨?”我想不到銀奕竟然如此直白地去問,師兄依然高雅無比地喝著酒,似乎說得與他無關。“自己技不如人,不恨。”他不恨才怪呢。“我軍臨陣倒戈,本皇背棄信義,你恨不恨?”說起這樣的大事,兩人竟像閒話家常一樣隨意,而事不關己,我乾脆閉嘴喝酒,何況師兄這個當事人也沒說一句話。“你有權選擇一個更強大的結盟夥伴,我佩服你有眼光,有何可恨?”不恨才怪,他都恨不得將他碎屍成段了,這男人說謊眼都不眨一下真厲害。“衛皇,真是能忍人所不能忍,佩服、佩服。”銀奕的聲音滿是嘲諷。“今日就是四個人,大家都開啟天窗說亮話,今日不是針對濯王,而是不想被冤枉,日後被人當仇人般攻擊,當初我的確與你結盟,準備共同抵抗濯王的攻城,濯王也別怪我,因為我並沒有與你相識。”“但我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將軍是他的人,處心積慮地隱藏在我身邊十幾年,楚冰假傳聖旨,訊息傳來,朕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朕也如吞了一隻死蒼蠅,十分難受。”“所以衛皇你也不用一臉仇恨地看著我,我也只不過被利用罷了,你要剝皮脫骨的人也不是我,日後你們有什麼新仇舊恨,不要秧及池魚。”“皇上你何必如此擔憂,我現在是亦天傲,以往的一切都已如過往雲煙,我無心爭霸天下,我守著我衛國一輩子就是,從未生報復之心,如果皇上以為我記恨你而寢食難安,那就大可不必。”濯傲無比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