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那裡怎麼有一個女人?”趙天逸不出聲,在她騎著馬過來的時候,他就是知道是她,那一刻他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也很想開啟城門將她拉進來,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因為城門一開啟,楚庭奕的兵就回湧進來。他留意了一下,雖然現在下面已經是大混戰,但城門附近幾乎都是楚庭奕的人,似乎他是另有所圖。他不能冒這個險,看到城門附近大批的天鷹士兵,他是慢慢點明白他的意圖,也許這一切都是一個幌子,但是看到人群中那抹孤單,彷徨、無助的身影,他的心還是疼痛莫名,她與他一樣孤單,他與她一樣無助,曾經她溫暖過他,讓他冰冷的心沐浴著暖暖的春風,如今她卻——但他不能救她,即使她倒在血泊中他也不能下去救她,即使她中千刀被射萬箭,他也不能去拉她一把,他似乎看到一朵綻放的鮮花逐漸枯萎。他閉上眼睛不忍看那單薄的身影,現在的她就如漂浮在大海里的一葉孤舟,一個個浪撲來,就快要將她吞掉。他想起那個伴著淡淡花香的靜謐夜晚,他心情抑鬱,站在樹下一個人排解自己的憂傷,她就是這樣不經意闖進他的視線,闖進他的心。她大膽、她直接叫他的名字,帶著調皮的笑,不知道為什麼,她雖然蓬頭垢面,但那燦爛的笑容竟可以讓他的心也燃燒起來。她眼波流轉處,她燦爛笑顏裡,一陣陣暖流流傳遍他全身,舒暢無比,在那一刻他想吹簫給她聽,他覺得她一定能聽得懂自己簫音中淒涼、幽怨、哀傷與無奈,她一定會明白那惆悵的吟唱中包含著令人肝腸寸斷的情思。想不到她居然會隨簫音而唱,伴落葉而舞,衣袂飄飄,展顏粲然而笑,為他和一曲悲傷,為他跳一支舞,舞罷曲終,她一聲嘆息輕輕在耳邊響起,淚已千行,那一刻他心微微一動。在那個伴著花香的夜晚,他心動了,:曲終人散花落誰家(終結篇五)我徹底絕望,衝出來的居然真的是趙天毅,一個只會帶給我恨與痛的男人,一個我心裡從來沒有裝過的男人,一個我最不屑的人,最鄙視的男人,而他竟然為我開啟城門,而他居然為我只身犯險,他是不是犯傻了?他死了哪還有命去寵幸其他女人,他死了他就什麼都沒了。我只是他的女奴呀,我們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多少句,除了那激情一夜外,除了點點厭惡外,除了曾經的爭執與扭打外我與他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是他?為什麼輸的永遠是我,我又賭輸了,我回頭,楚庭奕坐在高頭大馬上,玄青色的袍子在風中翻飛。他一定是在得意地笑,他在嘲弄地笑,他笑他的人可以攻進去,他笑所有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當中,他似乎在說:月兒,你又輸給我了。對,我是輸了,他沒有猜錯,我是輸得一塌糊塗,輸得一無所有。不想再看他得意的笑容,不想看他勝利者的微笑,在我正想將視線收回的那一刻,我的雙眼似乎被迷住了,呼吸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