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聽到很失望,臉上滿是落寞與酸楚,第二年聽到長長嘆息了一聲,滿腹憂愁,讓人心酸,第三年後他說了一句:“你真的很狠心。”第四年他的話更簡短,只是艱難在蹦出一句l“你這女人——”然後就什麼都不講轉身離去。第五年他就只說了一個字:“你——”第六年第七年往後他都只是嗯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想換任何人都絕望麻木了,但他居然還是年年問,從不倦怠。但每次問完後,都要離開營帳一整晚,這一晚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反正他出去後就沒有再踏進帳房一步,直到第二晚夜幕降臨他才出現在我眼前,我不知道這一晚他是如何度過的?我也不知道他有著怎樣的心情?而我卻輾轉難側,難以成眠,他苦,我也苦,為什麼我要那麼狠絕,為什麼他要那麼執著?為什麼上天要安排我們這樣相遇?在他身邊十幾年,他從來沒有停止過前進的步伐,他的一生似乎只有征伐,我曾問他,你還滅掉多少個國家?你還要奪取多少領土?你的雙手還要沾上多少鮮血?你還不滿足嗎?他只說我不明白,他說如果我是一個王,就能體諒到了,我問他:“你難道準備戎馬一生,你難道準備一輩子都是打到哪裡走到哪裡?你不需要回帝都了嗎?”他說他已經習慣了,他說他的腳步到哪瀚國的帝都就在哪?即使離帝都那麼遠,他依然可以遙遠地控制都裡城的一切,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除此他不需要回去,因為那裡沒有讓他等待的人,那裡也沒有等待他的人。“你的皇兒呢?”“我每年都回去看他一次,但他卻讓我越陌生,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陰冷,我曾試圖將他帶在身邊,但他不願意,並且我也不願意,我欠他娘太多,他應該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了,如果我也將他帶到我身邊,她一定是活不下去的,就讓他們母子互相依靠吧,而我無愧於你,無愧於風兒,但對他們我是虧欠,而這個虧欠,我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償還。”“我的心也很矛盾,我請說名師來教個武功,我找有才識之人教他謀略,我想他成為一個錚錚男兒,我想讓他有一日也能獨立高峰,靠自己的雙手打造一片天下,而我盡我能力他創造一個強大的瀚國,但現在我開始有點動搖,我發現他的目光太陰冷,他看我的眼神帶著仇恨,但我怕一朝大權在握,不能容你母女倆人,所以——”他眉頭緊皺,我不知道他原來想得那麼深那麼遠。“以前我總是無所畏懼,因為我總覺得男兒即使戰死沙場也是豪邁的,但如今我害怕了,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誰來守護我的顏兒?誰為照顧我的風兒?”他輕輕擁我入懷,撫摸著我的髮絲,摸著我的臉龐對我說:“顏兒,怎麼驍對了你那麼多年,還是那麼想你,沒有你在身旁的日子真是難熬,回到帝都我都歸心似箭,想快快回到你身邊,征戰在外,我又想早早勝利歸來,可以摟你入懷,我抑制不住自己心中對你的思念。”“即使回到軍營,即使一整天不與你說話,我的心都是安定的,因為我知道你就在我身旁,這種感覺很實在。”他喃喃地說,我乖巧地被他緊緊摟住,他起伏的胸膛讓我覺得也很踏實。他摟著我安然入睡,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而我卻睡不著,狄離的話太傷人,讓我的心剌痛,他的話太甜蜜,也讓我的心剌痛,我撫摸著他俊朗的臉龐發呆。瀚驍這一生打的勝仗可以說數不勝數,他滅掉的國家也已經記不清楚,曾經的邊國也許已經在他記憶中遺忘,而只有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淚流滿面。故國夢迴,醒來卻不知身在何方?這種淒涼沒有試過國破家亡的人是無從知道,無法體會。在瀚驍外出的時候,我偶爾會偷偷的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我會邊跳邊喝,如一個瘋子一般。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安心留在這裡,只有醉了我的心才能稍稍得以休息。瀚驍這十幾年如一日那樣待我,從來沒有寵幸過任何女人,即使欣賞歌舞時,不時拍打著節奏,但卻從來不與其他女人糾纏。看著他定定地看著那些舞動的女子,我也會打趣他說是不是看上了?是的話我可以讓出一張床。他瞪了一眼說:“我只是在想如果換成你在那裡跳舞給我看,那該是怎樣的場景,有些時候我還是禁不住妒忌,你一定是為一個男人跳過舞,你一定是不他唱過歌,因為風兒說她娘跳起舞來風華絕代,因為她說她娘彈起琴來如天籟之音,為什麼顏兒那麼偏心,可以在女兒面前跳舞唱歌,為什麼對我那麼狠心那麼絕情?”他的聲音總是那麼酸楚。“有時我在想,如果我寵幸其他女人,你是否為驍怒一把?是否會在營帳中摔東西?但想歸想,驍始終不忍心如此對你,也不想如此殘忍對自己?我太害怕失去你,我太怕傷害你,為何就能愛上驍?為什麼,驍的難過,驍的煎熬你能體會嗎?”他的手輕輕的觸控著他的心,卻讓我感覺痛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