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它面臨兩大強國的左右夾攻,不節節敗退才怪,不亡國才是奇蹟?“現在那一邊的攻勢猛一些?”我站起來問她,眼神變得堅定。“哪邊的攻勢猛一些呀?那肯定是我們將軍這邊,都已經連續攻下三城了,只不過就因為攻勢太猛,瀚國的王瀚暮親自帶兵迎戰,所以目前處於相持階段,而狄國皇子那邊現在是步步緊逼,瀚國步步緊退,”丫鬟蓮兒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興奮,但我的心卻在她明媚的笑容下一直往下沉往下沉。“那瀚國的守將是誰?”“聽說是老將姜鷹。”是他,聽到他的名字,我的思緒又飄到很久很久的以前,那時我總是喊他姜叔叔,他總是滿臉笑容地喊我小御風,空閒的時候他就會用他那粗糙的手逗弄著我,無人的時候,他也會取笑我,說我整個男兒那樣,又兇又狠,長大後會沒有男兒要,每次都說得我嘟起小嘴,怒目圓睜,而他就自顧地大笑,聲音響亮,直衝雲霄。我無可奈何跑回去向娘哭訴,娘只是笑笑地說:“風兒,那麼小就想有男兒要了?”羞得我滿臉通紅,也再也不敢對娘說。想不到屬於我的所有的幸福在短短一日內灰飛湮滅,再也尋找不回來,現在聽到故人的名字,想起以往總總,真的恍如隔世。小蓮此時俯下身子幫我撿起那些破碎的瓶子,看這滿屋的狼藉,我長嘆一聲。“公子,將軍譴人傳話回來,以後不許你喝酒了。”蓮兒小聲地說,但帶著堅定,許是將軍的話她們拼命也會執行的。“這是將軍給你的書信。我差點忘了。”說完她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我伸手接過,但伸出的雙手竟有點顫抖。我閉上眼睛一會才敢開啟看,大大長長的紙上,只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字:“心疼。”此外就是空白,駭人的空白。字的筆畫不夠連貫,似乎是寫的人提筆幾次才能完成。看到這兩個字心中真是又苦又澀又想哭。滄祁,我聽你話,不再喝了,但我的心依然痛依然又苦又澀。蓮兒走後,我靜坐了良久,起身拿來一塊銅鏡細細梳理已經凌亂不堪的頭髮,鏡中人也已經憔悴不堪,雙眼深陷,只不過一個月左右,我已經——我自嘲地笑笑。如果娘此時看到我,又不知道該心疼成怎麼樣了?梳妝打扮好,整個人乾爽精神多了,但卻真的消瘦多了,雙眼已經沒有了往昔的神采。稍稍撿了幾件衣服,輕輕推開門,一陣清風吹來,倒讓人神清氣爽,現在已經是明月高懸了,點點清輝灑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一切顯得那麼靜謐,那麼美好。又是一個月圓之夜,而我依然孒然獨立,看著身後孤獨的影子,我無言苦笑。輕輕回到他的書房,最後一次尋找他的氣息,最後撫摸他曾經躺過的床,然後決然推門出外,躍上了屋頂,但走時還是禁不住要回眸再次看一眼他的府邸,夜色中樹木蔥蘢,一切都在沉睡,如此安靜的夜,我的心卻如此痠痛。卷二 劈風斬浪:043:算計與心魔黝黑的蒼穹下,我獨自賓士在無人的夜,心卻變得無比堅定,只有我一滴血在,我就不允許瀚國亡,要不我有何顏面見那死去的父皇?要不我有何臉再踏入瀚國這塊土地面對瀚國的子民?我往瀚國的方向疾馳而去,我要趕往姜鷹駐守的鄴城,蕪城有時瀚暮駐守應該暫時不怕,如果他連一年半個月都守不住,他去死吧,他也不配當這個王,心中憤懣得只想罵人。除此外,不到萬一我十分不情願在戰場上與滄祁兵戎相見,我不敢想象兩人刀劍相對那殘酷的一幕,那錐心的痛我怕我是不能承受,即使現在只是想想,心都隱隱作痛。現在的鄴城岌岌可危,才是要我最需要去的地方,滄祁那邊不去想他罷了,想也沒有用,要來的始終會來,要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只是我希望遲點來臨,遲點面對而已。我快馬加鞭的趕路,累了停在路邊歇息一會,喝點水就又上路了,伴著星星陪著月亮不停地趕路,心中的焦慮讓我不允許自己有一會的暫停。十天後,當我的戰馬的雙蹄踏入了瀚國的土地時,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洶湧澎湃,這就是我的國家,這就是瀚國的土地,這就是我瀚國千百年用血汗換來的土地,如今即使鮮血再次染紅這片土地,我也不能讓它淪陷在滄狄兩國的鐵蹄之下。我繞開狄軍的駐地直接往瀚軍的營地奔去,這裡的地形我熟悉得很,父皇的大軍曾經駐紮在此地,我對瀚國的土地有著最深沉的愛,對瀚國的一草一木有著特殊的感情,如今——叫我情何以堪?“來者何人?”當我的戰馬賓士到了鄴城營地時,守衛計程車兵滿臉戒備,緊緊握住手中的兵器緊張地看著我,這個時候如果看到陌生人過來還沒有絲毫戒備計程車兵是應該拉出去砍頭了。“麻煩這位兄弟幫我將這封書信交給你們姜將軍,他看到自會出來見我了。”我邊說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連續十幾天馬不停蹄的趕路,整個人都淹沒在塵土中,那臉肯定黑得不成樣子了,不知道姜將軍是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