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氣又笑道:“你這沒良心的小東西,說句好聽的就那麼難?”明明是在關心他,卻偏偏要做出一副看不上自己的欠揍模樣,有著這種刀子嘴豆腐心的彆扭性格,怪不得小宿主身邊除了齊知樂一個能說上話的朋友都沒有。只有齊知樂那種臉皮厚又神經粗的傢伙,才能穿過白棠身上尖銳的倒刺,接觸到對方稍顯柔軟的另一面。至於那真正孩子氣又可愛的內裡,當然只有自己這個朝夕相處的契約刀靈才能見到,仔細端詳著白棠雪糰子似的殼子,謝喬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嘴唇上傳來輕柔熟悉的觸感,白棠驚訝地睜開眼,萬萬沒想到謝喬膽大妄為到連一個孩子的便宜都敢佔。然而這個吻卻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樣,不似第一次的強制和粗|暴,也不似之後每一次的曖昧和誘惑,它是如此平和且不帶情|欲,夾雜著主人的關心一同落在了白棠的唇上。“別把眼睛睜得那麼大,”謝喬薄唇上移,輕輕地吻了吻白棠被蘇好戳紅的額頭,“氣息交融的方法不會改變,你看,我這不就能成功地觸碰到你了嗎?”為了活下去,白棠可以接受謝喬的親吻、甚至是如同情人一般的挑逗,但在此時此刻,對方一個過於溫情的舉動卻讓白棠的舌頭徹底打了結,他抿了抿唇,一時竟忘記了利用心音和謝喬交流。“只可惜還是不能觸碰到除你之外的任何東西,”沒有發覺白棠心中的波瀾,謝喬有些遺憾地看了看自己穿透搖籃的左手,“只為君所見、只被君所觸,白棠,這下子我可是徹底變成你的寄生靈了。”“我看你這寄靈師的名號是徹底摘不掉了。”謝喬一句接一句說個不停,白棠卻還是沒應聲,小小的嬰孩側過頭轉身背對著他,一副生了氣要哄的模樣,謝喬心血來潮地彎下腰,學著記憶中人類的模樣將白棠抱進了懷裡。突然懸空又被塞進別人懷裡的感覺並不好受,但好在白棠不是真正的孩子,並不會因謝喬生疏的手法而被弄得大哭大叫。他只是不動聲色地替自己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隨後冷著一張小臉問道:[怎麼了?]“沒事,只是發現原來被你接觸著的東西我也能碰到,”棉質的睡衣觸感綿軟,謝喬好奇地用手揪了兩下,“我還以為會穿透衣服直接抱你,真是可惜。”可惜?這人每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白棠一個氣急,居然用還未發育完全的聲帶咿咿呀呀地叫出了“謝喬”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