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在正院看不到美娘,她才想起,今天美娘出宮吃酒席去了,這會不在東宮。“百合,金礦那裡怎麼樣?”雖然才過去不到一個時辰,但她相信,大虞山有金礦的訊息肯定傳遍了整個京城,朝廷只怕立即就行動起來了。百合和莫有錢眼裡都是笑意,百合捂唇笑道:“郡主,何尚書已經領著戶部官員往大虞山去了,聖上派了一支禁衛軍先趕去大虞山了。”邊吃飯,邊瞭解金礦的事情。姬七紫笑得前仰後合道:“那何尚書定然高興得跳起來。”因為當年賠償金和海上海島各種礦產的發現,這些年國庫其實不缺錢,但還是禁不住花啊,各項事務運轉下來,一筆一筆經費撥下去,轉瞬間豐腴的國庫就會變瘦,如此週而復始,反正戶部上下官員都變成了守財奴。沒錢的時候,國庫是真沒錢。有錢的時候,各項事務開展起來,國庫還是存不了錢。姬七紫吃過午飯之後,就溜溜達達跑到御書房去了。景元帝也已吃了午飯,正該午休的時間,但他擠出兩刻鐘學習道經。“皇爺爺,你要出家?”姬七紫相當震驚的看著皇爺爺手上的書籍,腦子裡瞬間出現皇爺爺當和尚、當道士的畫面。景元帝面不改色道:“朕陶冶一下愛好。”他心中嘆道,玄真道長說得對,道經不是隨隨便便看一看就能明白的,需要花費全部的精力去研究,否則學不到什麼東西。宮外,豐茂街大宅子。上午薔薇和錢同和找到太子,把大虞山金礦的事情那麼一說,姬淮就讓他們去戶部找戶部尚書,他自己也不插手。而此刻,姬淮聽完沈萬年所言,眉頭緊鎖道:“你是說,左通政劫持了隴縣縣令上傳的奏摺?”沈萬年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是的,殿下,只是隴縣縣令陳述了什麼,屬下並不知道。”頓了一下,沈萬年說道:“屬下方才往這邊來的路上,看到蔡博左顧右盼往一處酒樓而去,屬下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發現蔡博和南安郡王、左通政還有謝鯉謝大人聚在一起,屬下看到左通政跪地求南安郡王他們救他的命,說他一是鬼迷心竅劫了隴縣縣令的摺子,已經過了十天了,他沒法交差了。”“然後左通政就非常細聲的在南安郡王他們耳語來著,屬下沒聽到,但他們個個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臉色漲得通紅,很顯然左通政所言極大的刺激了他們。”蔡博是陳祥飛重點培養的人,以後會慢慢的接觸到太子的核心圈子,今天卻發現他和南安郡王等人有來往,沈萬年覺得這個蔡博是不是有了異心?謝鯉是定城侯的胞弟,也是謝良媛的父親,換句話說就是東宮太子二公子的外祖父。姬淮看向沈萬年,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事情讓他們那麼激動?”沈萬年非常冷靜道:“這個世界不外乎錢、權會讓人失去理智,南安郡王他們不敢往權方面伸手,那麼就是錢。”姬淮嘴角劃過一絲笑意,說道:“總不會小七那裡剛發現一座金礦,隴縣縣令那邊上奏的事情也是發現了一座金礦吧?” 將計沈萬年微微皺眉,說道:“殿下,說不定就是呢。”姬淮無言以對,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先去查實,不管是什麼,這個左通政都沒有必要做下去了,敢攔截奏摺,他是嫌自己活膩歪了。”沈萬年點頭,即便這個左通政也算太子陣營的官員,但他丫膽子太大,他敢攔截奏摺,這不是幫太子殿下,這是要陷太子殿下於不義之地。沈萬年離開之後,太上老君和文昌星君一起進來了,兩人剛從外面回來。“太子殿下,你和沈侍衛的話,老朽都聽到了,不管那位左通政攔截的奏摺是什麼,殿下何妨將計就計。”太上老君盡著自己幕僚的責任,文昌星君打算過兩天給太子殿下推薦幾個意志力堅定的書生。姬淮瞬間變得很猶豫,半晌才說道:“這樣會不會中傷無辜?”太上老君含笑道:“怎麼會呢?能被中傷的都不會是無辜。”這個人間太子除了母親早逝,沒有受過太多苦楚,做什麼事情都有顧及三分,就顯得有幾分優柔寡斷。他還真缺少一個能讓他堅定的謀士,當然前提是這個謀士慾望不要太多,真能跟他一起譜寫君臣之間相得益彰的和諧樂章。太子勢力很大,但許多人不是他自己招攬的,是別人趨之而來,這樣就有許多尾大不掉的人,他覺得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不忍心捨棄。但現在是該捨棄的時候了,不然就像一棵大樹,壞的枝丫太多,遲早會拖累整棵大樹。太上老君潛在的意圖,就是為了拔掉太子陣營那些冗餘的人員,這個階段的太子不需要這麼多蝦兵蟹將,只需要精兵強將。文昌星君微微笑道:“殿下不怕沒有人可用,過幾天在下就給殿下介紹一些學子,他們更可愛。”姬淮猶豫著點了點頭:“好,我會好生考慮兩位先生的提議。”幕僚只負責提意見,採納與否是太子自己做決定。傍晚時分,姬淮回東宮,從宮門口到東宮門口這一路,他感覺所有人對著他都是一副特別奇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