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在下也是在發現師弟所作所為之後,下山查的時候發現師弟與那些人有來往。只是在下沒時間了,這後面的事情就要主公親自動手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想主公不會再放過,免得多年後又捲土而來。——不過葉浩初多年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現在是什麼樣子,皇帝和皇室又是什麼樣子,所以他真的算不了所有。“主公,下輩子葉浩初再為主公效力。”最後這一句話說完,葉浩初兩手垂落,整個人就沒有了氣息。不過他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一絲有點遺憾又滿足的笑意。對面牢房閆浩瀚頓時哭聲高八斗,哭得撕心裂肺一樣,他這麼急於證明自己,是為了什麼呢?景元帝長長幽幽一嘆,定定的看著葉浩初半晌,才直起身說道:“邊牧,重新給謀士換一個地方,厚葬,就葬在你師父那裡吧,逢年過節你去給你師父上香時,也給他上兩炷香,免得去了地府,沒有後人祭拜,過得悽悽慘慘的。”邊牧雙手抱拳:“是,陛下。”景元帝拽緊拳頭走出牢房,頓足看了哭得抽噎的閆浩瀚許久,然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抬腳走人。都要走出地牢了,才想起慶惠郡王這個倒黴叔叔,他轉身回來,站在 十七年景元帝確實沒有想到,完全沒有想到,簡直是晴天霹靂!從朱康成冒出來,他就在疑惑,他到底想做什麼?但現在知道他大哥還有一子存活,他依舊想不通他們是想做什麼,造反,把皇位搶回去,還給已經長成的遺孤麼?但他們這做法不像啊,除非把他所有兒子都弄死了,否則這皇位輪不到一個失敗者的兒子來坐。他們還不如直接把他所有兒子都弄死,這樣比較能傷得到他,所以做這麼多無用的是為了什麼呢?景元帝想不通,姬七紫想了一圈之後,也想不通,不過何必庸人自擾呢?等找到那個漏網之魚,不就一切都明白了麼?而且景元帝很肯定,即便他這麼清理皇宮的太監、宮女、嬤嬤,但依舊沒有完全清出餘孽的人脈,只怕他們尋找前任太子的遺孤的事情已經被傳到餘孽為首之人頭上,那個朱康成之後的首腦人物。雖然不想打草驚蛇,但如果沒辦法完全保密,打草驚蛇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打草驚蛇有打草驚蛇的用處,興許狗急了跳牆,比他們這漫天黑地的瞎找有用得多。堰橋街,牌匾上掛著周宅二字的大宅子,周茂平時除了在書房溫書,就是出去會友,當然現在他成親了,一定會在空閒時間陪他的妻子。他們新婚兩個多月,正是濃情蜜意之時,段慕蕊是一個溫柔的女子,成親後,周茂對她又好,她一顆心幾乎就全部落在他身上了,她期望年後會試他能高中榜首,這樣以後他安心在官場上做事,她打理家業,再生幾個孩子,他們的日子就別提多美了。這個時間,天色已經濃黑,大雪下下來,堆積在乾枯的樹枝上,隱約間還能聽到雪堆壓斷樹枝落地的簌簌聲音。寒風刺骨,段慕蕊從正院出來,都這會時間了,夫君原該回正院用膳,卻久久不見人影,她便領著丫鬟出來了,前面兩個丫鬟提著燈籠,她帶著斗篷在後面,來到書房外面,讓丫鬟在外面守著,她親自提著燈籠進去。書房的燈火亮著,燭影投射到窗戶上,在雪夜寒風中搖曳,有兩個人影也投射到窗戶上,從身形上看,段慕蕊知道是夫君和他的老僕從老周。書房內,老周渾身顫抖,牙齒打哆嗦,雙手骨節嘎吱嘎吱作響,他望向周茂的神情相當憤怒。“是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他的聲音嘶啞難聽,表情卻是滿滿的絕望,還有對眼前之人的憤恨。周茂擱下手中的筆,皺眉道:“什麼?”最近他雖然有關注某些方面的事情,比如閆弘圖這個註定遺臭萬年的人,但他知道閆弘圖不是閆弘圖,只是化名罷了,為何朝廷會隱瞞閆浩瀚的真名,他並不知道,但他是否知情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