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姬七紫正在榨果汁,當然不是她手壓了,現在有專門的榨果汁的器物,不過如果是壓果泥,還不如她親自來。用溫溫熱熱的開水兌好了兩杯果汁,她自己一杯,另外一杯就放在美孃的面前了。陳良媛無緣無故又哭哭啼啼的訊息自然傳到正院來了,宮女彙報完之後,紀氏嘆口氣道:“陳良媛不會又想著有人害她兒子吧?”姬七紫眨眨眼:“娘不用掛心,二哥哥會安撫的。”不想娘糾結後院這些女人,她轉而說道:“娘,六嬸快要生了,你說六嬸是生個弟弟還是生個妹妹?”紀氏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眉宇間卻一閃而過一絲憂愁,說道:“你六嬸生什麼都好,弟弟妹妹都無妨,娘就盼著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弟弟。”“哎呀,娘,你怎麼說呢?肯定是個弟弟呀。”姬七紫俏皮道,這種情況她也無力改變。紀氏微笑道:“是啊,肯定是個弟弟。”頓了一下,呢喃道:“只有是個弟弟,小七以後才會是最尊貴的嫡公主。”姬七紫耳尖,自然聽到了,依然無心反駁。自己親弟弟承繼皇位,確實比同父異母的兄長承繼皇位要好,當然前提是這個弟弟要教好,萬一他嫉妒她更得父母寵愛,視她為敵人,怎麼辦?那還不如把他塞回去換別人呢。不能讓美娘分心,姬七紫就卯足了勁說肚子裡的是弟弟,母女倆嬉鬧著一團時,百合手上拿著東西進來了。“郡主,這是燕公子的回信。”百合笑盈盈道,雙手放在嘴邊吹了吹,驅趕掉那份寒涼。姬七紫立即蹦跳起來了,她一直和景辰哥哥通訊交流,不過可能是被傻爹教訓了,他終於捨得回她信了。她急忙開啟一看,看到是一幅畫,一幅星空圖,星光燦爛耀眼極了。紀氏探頭一看,眉宇間那股愁絲又回來了,不捨得為難女兒,不捨得讓女兒傷心難過……姬七紫笑嘻嘻道:“這可是我求了好久景辰哥哥才畫給我的星空圖。”她垂下眼眸,仔細看著畫裡的星空,透著一股熟悉的味道,雖然不是她所看到的銀河下那片星空,但卻有著同樣的感覺。紀氏淡淡道:“畫技不錯。”豈止是不錯,書畫大家水平也不過如此。姬七紫美滋滋看著美娘,然後吧唧一口親在美娘臉上,笑盈盈道:“多謝孃的讚美。”然後她就喜滋滋跑走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她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攤開畫作在桌子上,把整幅畫的邊邊角角都用眼光描摹了一遍,她的目光盯在了那片河邊的空草地上面。最後她提筆在畫上再創作,就在草地上畫了一個穿紫色仙裙的女子,她躺在草地上望著星空,嘴上叼著一棵草,手指頭指著天際最亮的那顆星。停下筆,她摩挲著下巴望著草地上的女子,微微皺眉,嘟嘴道:“好像畫糟糕了,我是想畫一個美美的仙女,怎麼看起來有點桀驁不馴呢?”有點遺憾,好像毀了一幅畫,她欣賞過後,吹乾墨跡,把畫收起來,反正只是她自己欣賞,桀驁不馴就桀驁不馴吧。反正她本來就桀驁不馴來著,她只是把她這種態度表示出來了。忠毅侯府,夜深人靜,小廝和丫鬟都去休息了,燕景辰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天空還飄著雪花,院子裡的花草被積雪壓著,枯枝上面積雪簌簌往下落,他行走間沒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痕跡。他在院子中間停了下來,雪花在他周身打轉,呼呼的風吹來,卷著雪花飛上了天空。須臾之間,他的對面多了一個人,同樣是穿著白衣的男子。“神君很煩惱?”楊戩唇角上揚,實實在在的說,有生之年能看到萬年溫和表情的星辰神君這麼煩惱,也不枉下凡一遭。在天庭,有些人永遠成竹在胸,看不到他有驚慌、煩惱的一面,比如星辰神君,比如太清聖人。星辰神君的煩惱還是七表妹造成的,楊戩喜聞樂見啊!燕景辰睜開眼,看著對面揶揄表情的楊戩,嘆道:“世人不都說二郎神作為司法天神,永遠不苟言笑,我彷彿看到了一個假的司法天神?”楊戩不以為意,說道:“神君既然會煩惱,那就是對七表妹動心了?”燕景辰沉默片刻,不答反問:“聽說二郎神和西海三公主、月宮嫦娥仙子都有不菲的交情。”楊戩沒忍住微微勾了勾唇,咳嗽一聲道:“或許我可以傳授神君一點經驗?”“……”燕景辰無言以對,嘆道:“可二郎神幾多歲月來還是孤身一人?”楊戩覺得這話扎心了,他抽了抽嘴角說道:“說得也是。”他這半吊子水平,確實沒資格傳授神君情感經驗。楊戩沒有離開,反而就和燕景辰在雪夜交談起來,星辰神君誕生久遠,從上古時期就誕生了,而楊戩是商朝時期出生的,兩人差著好幾個紀元,各有各豐富的人生經歷,閒談起來倒是很談得來。楊戩對上古時期許多傳聞很感興趣,多問的也是他舅舅當玉帝之前的龍鳳大劫、巫妖之戰的神話傳聞,什麼夸父追日、后羿射日,還有嫦娥奔月的故事。燕景辰探聽楊戩更多的是關於他母親和妹妹私自下凡成親生子,拋開身份,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