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能考中進士的人都好厲害。”燕風澤沒有讀書天分,當然讓他硬考,也能考到舉人,但每每讀四書五經等他就想逃課,相比之下他更喜歡練武,以後要接他爹的擔子。窗戶外面突然喧譁起來了,噠噠的馬蹄聲淹沒在喧鬧中,騎著高頭白馬的新科進士已經進入了大家的視線裡。燕風祁激動道:“小叔,我以後也要考狀元!”燕景辰不禁一笑:“好啊,那小祁可要努力,不努力,即便是有十分天賦,也會落後於人,就像仲永那般。”燕風祁不知道仲永,燕風澤和燕風華已經學過這篇,兄妹倆繃著一張臉點頭,然後燕風澤皺著小臉:“可是我讀書不行。”燕景辰撫了撫侄子的頭,笑道:“沒關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現在把基礎學好,等你十五歲時,再選擇未來的路子。”說話間,新科進士已經走到酒樓下面,從各個窗戶扔下了許多香包和鮮花,其中狀元和探花郎,還有一些年輕的進士得到的香包和鮮花最多,無論何時何地,看臉都很重要。街頭一角,穿著青色長衫的馮陌南站在那裡,眼神渴望地望著遊街的隊伍。旁邊書童又捂著臉想哭,但還是努力的安慰主子:“少爺,你放心,下一科你肯定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馮陌南心頭失落得很,呢喃道:“下一科就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是不行,我就出家當和尚。”書童大驚:“不行啊,少爺,當和尚要剃光頭……”馮陌南認真道:“那就當道士。”書童:“……”這三年時間,他不打算回老家了,就在京城等著,免得到時候又發生什麼意外,不過京城消費太貴,他打算到郊外離得近的村子去租個房子住。“小林,我讓你找的房子找到了麼?”書童立即說道:“找到了,少爺,就在鐵網山下的小柳村,在山腳下有一座木屋,本是一家獵戶所有,每個月租金三百個銅錢,比我們在京城租房便宜六倍,又比村子裡租房便宜兩百個銅錢。”京城大,居不易,就算小柳村的空屋租下來每個月也要半兩銀子,馮陌南一聽就滿意的答應了,下午他們就搬出京城,搬到小柳村的獵戶木屋去居住。不過鐵網山一向是皇家打獵聖地,只是這幾年皇帝沒有組織過打獵盛會,也就宗室子弟每年會召集一些人手到鐵網山打獵,純粹就是出來遊山玩水的,一般情況下是秋獵。新科進士除了跨馬遊街之外,便還有三日後的瓊林宴,而後才是授官,或者考翰林院的庶吉士。這都和姬七紫沒關係,原本她也是想出宮看進士遊街,哪知道被傻爹和姬壯壯絆住了,整個上午都沒有出宮。……四月七日,林海兒子洗三,來的客人並不多,因為林家親戚多在江南,且宗族血緣也隔得遠,林老夫人的孃家也在江南,她弟弟更是在地方當官,京城並沒有孃家人,林家這邊來的人就是林海的老師及師兄弟們。岳家方面的親戚就多一些,除了賈家人,還有賈敏的三個姐姐,她們也都嫁在京城的,三個姐姐是庶出,且又大賈敏許多歲,賈敏與姐姐們並不熟悉,除了必要的節禮往來,相互之間來往並不多。賈敏的史家舅母和表嫂都來了,這是比較親的親戚,再沒有想到張家大夫人也來了,她還領著賈璉來的。這下王氏真是把張家恨死了,他們一個死了的侯夫人的孃家來摻和做什麼?導致她的孃家裡外不是人是吧?張大夫人自然看到王氏的表情了,但她毫不在意,本身張家就是為了賈璉著想,方方面面為這個外甥考慮,希望賈敏和林海這對姑姑姑父對賈璉更好一些。姬七紫和姬楊一起下了車,林家門房看到,頓時緊張得不得了,趕緊往裡面報。林老夫人和林海有幾分驚訝,母子倆趕緊出來迎接,互相見了禮,姬楊就跟林海走了,姬七紫跟著林老夫人進了後面。賈璉看到姬楊,屁顛屁顛湊上來,熱情道:“表哥。”姬楊一個月總有兩三次去張家,賈璉也有五歲了,自然對溫和沒脾氣的表哥格外有好感。姬楊撫了撫小表弟的小腦袋,笑道:“璉兒。”透過小表弟,他彷彿看到了大表弟。可嘆賈瑚年紀輕輕就因病去世了,還導致姨母悲傷過度生下璉兒沒多久就去世了。而後,賈瑚走到賈赦和賈政、賈敬、賈珍他們面前,他叫賈赦是姨父,叫賈政是隨著賈璉叫賈二叔、賈敬為賈大伯,當然只是這種親近的場合,在外面會另外稱呼為賈二姥爺、寧平侯。女眷都在賈敏處,大家紛紛好奇的看著綠色襁褓裡的嬰兒,已經三天過去,退去了鄒巴巴的樣子,膚色紅潤,臉龐看得出來長得很精緻,只怕以後長大了又是一名禍國殃民的美男子。對於無雙郡主的到來,賈史氏等人都感到好奇,但又覺得不好奇,畢竟從郡主一個月開始,她就表現出了對賈敏的格外喜愛。姬七紫和賈史氏互相見禮,她們的爵位品級是一樣的,其他人都要給姬七紫行禮,她擺了擺手,隨意就坐在賈敏的月子床上。“敏姑姑,恭喜你呀。”姬七紫笑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