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和姬淮相視一眼,然後好似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姬七紫沒發現她父母之間的曖昧端倪。與美娘待在一起,時間總是流轉得很快,快到一個時辰了,姬淮把她抱起來,然後揮手和美娘告辭。嗷嗷嗷,不知道皇爺爺什麼時候放她回來,她想和美娘睡覺,不想和硬邦邦的皇爺爺睡覺。此時已過戌時,景元帝不在太極殿了,他回華清宮了。但華清宮有來客,姬淮抱著女兒走進去,看到王叔,還有點驚訝。王叔,便是景元帝唯一還活著的弟弟榮王姬宏淵,他和姬淮同齡,不過姬淮是三月份的生辰,榮王是一月份的生辰,比姬淮大一個多月。榮王和景元帝正在院中品茶,天邊的夕陽要落下最後一抹餘暉,霞光殘照,頗有意境。“哈哈哈,這便是我們的無雙郡主嗎?”榮王一看到姬淮抱著一個看起來三個多月大小,其實還不滿一個月的嬰兒,瞬間就放下手上的茶杯,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調侃意味。景元帝淡淡道:“再笑,朕就把無雙放你們家養一段時間。”榮王笑聲戛然而止,有點糾結道:“還是算了,臣弟家房子還不如宮牆結實。”他說罷欲是笑容不止,姬淮走上前,抱著女兒不便行揖禮,只是低頭道:“父皇,王叔。”姬七紫已經星星眼望著榮王了,哪管其實榮王的身份是她叔祖了。因為榮王長得很好看啊,古語有云:君子如玉,大概就是形容的這樣的美男子吧?美人做什麼都是對的,姬七紫心中暗道,她就不計較美男子取笑她的事情了。大概是濾鏡的原因,姬七紫心裡知道傻爹和幾位叔伯其實長得都不錯,但這種認知從未過心,大概是太熟?或者 滿月姬七紫只是狐疑地望了皇爺爺一眼,發現他眼神飄遠,很顯然沉浸在回憶當中,她歪頭想了一下,朱康成麼?心裡嘀咕了一下,便拋之腦後了。等到景元帝醒過神來,才發現孫女揪著他的衣襟已經呼呼大睡了,他起身望了望天色,不算很晚,但也不早了,便打算去書房看一會書,至於懷裡的小糰子,他不敢再把她一個人單獨留下了,萬一她又醒了,又把牆戳出一個門洞,那他天天讓人補牆也是夠嗆的。等到華清宮宮門口的宮燈熄滅,期盼了一整天的嬪妃們紛紛喪氣,關上自己的宮門就寢,好些嬪妃在心中暗暗的數落無雙郡主,這個小禍害在東宮禍害太子,讓太子妃妾獨守空閨也就罷了,現在又獨霸陛下,害她們得不到陛下寵幸,誰能收了這個小禍害?小禍害睡得香甜,並沒有做噩夢,所以嬪妃們的詛咒不起作用。又是新的一天,姬七紫醒來發現龍床上又剩下她一個人,但就在床幔之外,華清宮總管太監馬元甲一眼不錯地盯著龍床,當然他這會眼神沒有聚焦,姬七紫蛹動了好幾下,他都沒有反應。但很快,馬元甲好像打了一個顫,瞬間整個人清醒過來,他捂著鼻子,趕緊看向龍床。然後馬元甲又被嚇了一跳,現下雖然天色亮了,但寢室裡窗簾關得死死的,屋子裡光線並不明媚,陡然間望進了一雙澄明的眼睛裡,他能不被嚇死算他反應快的了。“郡主醒了!”馬元甲高喊一聲,外間李嬤嬤和初夏立即出現在姬七紫的眼前,她掀開床幔,朝她們張開手求抱。接下來就是姬七紫的日常了,馬元甲知道沒出簍子,心頭舒了口氣,同時心裡有種得意的感覺,畢竟昨兒孫大同都出錯了,他卻完全沒有出錯,這說明他是不是比孫大同更有用?這之後幾日,姬七紫眼前就沒有離開過人,以至於她找不到機會再探險了。一轉眼,明日就是姬七紫的滿月宴了,景元帝早就下旨,就在甘泉宮為姬七紫舉辦滿月宴,到時候滿京城的達官貴人、誥命夫人紛紛都會出席,比姬七紫的洗三熱鬧多了。戌時過後,景元帝正抱著姬七紫在院子裡賞月,祖孫倆一個喝茶,一個喝白水,但時不時碰杯,就好像景元帝在和老朋友喝酒一樣,而姬七紫就像和老朋友在咖啡廳喝咖啡一樣。“無雙啊,快快長大,到時候陪皇爺爺一起喝酒。”姬七紫嘴裡叼著茶杯,喝酒?這個她不懼哦,但就是酒量不好,雖然不是一杯醉,但喝多了還是會醉,同時可能會發酒瘋。這時,孫大同從宮外急切走來,走近幾步,說道:“陛下,榮王求見。”景元帝有些驚訝,直接說道:“宣!”這都入夜了,姬宏淵跑來幹什麼?莫非又有新的訊息?上次榮王提及朱康成之後,景元帝立即就吩咐玄衣衛和禁衛齊頭並進去查,不過禁衛是在京城尋找朱康成,而玄衣衛是跑到朱康成的老家去找,只是兩方暫時都沒有訊息。榮王一身藍色錦衣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他朝景元帝行了一禮,景元帝立即擺了擺手,示意他在旁邊坐下說話。榮王看了一眼姬七紫,姬七紫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美男子叔祖好久不見哦!榮王沒有廢話,直接說道:“皇兄,當初那些餘孽,是不是沒有完全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