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力,並不是只有吸男人精血一個辦法吧。譬如,她也可以吃掉對方的魂魄……雖然這對她來說,很困難。但不試試,她怎麼會甘心呢?此時,兩隻豔鬼在大戰的時候,村民散去,洛浦站在喜房中,眼眸無聲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一扇半開的窗子還在搖晃,鳳冠沉寂地擺在桌上,飯菜也冷了。他低著眼,隱忍著,沉默著。紅燭慢慢地燒著,燭臺上滴滿了凝固的蠟滴,紙窗被風吹破,寒風凜冽,心中也跟著索然。片刻,他泠泠冷笑,指甲一劃就撕去了身上的紅衣,穿在裡面的白衣染霧,翩然若飛。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關門,走入了黑暗中,肅殺之氣環繞周身。☆、飄搖夜色下,煙霧茫茫。結衣被撕扯般的力道打倒在地,低頭,捂著嘴咳嗽,越是咳,血越是往下滴。舔著手指的豔鬼扶著腰走過來,她也受了傷,但顯然沒有結衣重。她嬌滴滴地好心問,“哎呀妹妹,姐姐傷了你嗎?太對不起了,妹妹千萬不要生姐姐的氣啊。”她話這樣說著,眼中卻閃著垂涎三尺的寒氣,五指倏地伸長,向結衣身上抓去。結衣體內透明的魂魄在往外浮,她施法鎮壓,出了一腦仁冷汗,卻漸漸力不從心。她正想著要不要拼盡全力給魂魄下詛咒什麼,一道指風獵獵隨風度來,打斷了豔鬼的吸魂。“誰?!”豔鬼大怒,回頭看去。結衣也抬著頭,看著幽藍色光華飄渺的小巷口,一個藍衣公子撐著傘,腳下無塵,衣袂飄忽飛展,慢慢地走出來。結衣認出了這人,大喜,“公子!”似乎每次危難,都能碰上這位藍衣公子。她不曉得原因,但本能覺得他不會傷害自己。與此同時,那股詭異的熟悉感,也越來越深。那與結衣作對的豔鬼目光凝爍,心中驚疑不定。她看不清來人的容貌,似乎總有一層煙霧隔著。也看不清來人的身份,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有仙氣,卻也不是仙人……好生古怪。她壓下心頭不解,笑道,“公子是要多管閒事了?”藍衣公子悠悠地走著,前一步相隔好遠,下一步就走到了結衣面前。他可有可無地笑著,往豔鬼的方向打量,聲調慵懶中自有清澈,“結衣是要吃她的魂魄麼?這樣不乾淨的魂魄,唔,洛……洛浦該頭疼了。”他伸出骨節消瘦的手,從傘下掠過去,停在結衣面前。結衣才扶上他的手站起,身子就輕顫下,目光盯在扶著的手上。那是怎樣一雙手啊。半截藏在傘下,潔白如玉,指節修長乾爽,屬於青年人;半截映在月色下,面板蒼老,骨肉嶙峋可怖,八十歲老人才會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