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櫻怔忡:他竟……想出這種法子討她歡心?白落櫻咬著唇,臉色漸漸好了些:“種蠱之術我不會,也非斬教所擅長。我教中除不理俗事的二老,只有教主女瑤被我娘安排,曾入深山跟二老學過皮毛。但女瑤嫌棄種蠱之術乃雕蟲小技,三流之術,她從不屑用那般手段。”白落櫻臉紅,悵然道:“我娘細心栽培她,對我從來放任不管。我常覺得我娘更愛女瑤姊姊,畢竟我孃的一身本事都在女瑤那裡,我卻什麼也不會……我確實本事比不上女瑤,胸襟也比不上她……若你願意,我是想種蠱的。”張茂聽聞,誠實道:“你確實比不上她。”白落櫻瞪眼:“……不會說話就閉嘴吧你!”張茂笑一下,然後難得眼神柔軟:“那我們去尋你教主女瑤吧。中了蠱,你就不必怕我變心了。”白落櫻輕點頭,她屈指,收了手中的銀針。只有這般能讓她放一點兒心……卻也不敢全放。然夜神已經做到了他能力所及,白落櫻再逼他,他也沒辦法了。那麼,就這樣了。白落櫻忽而仰頭,衝他俏皮一笑:“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獎勵你?”張茂被她的美貌閃得胸口滯悶,他悶悶道:“別亂跑就好。”白落櫻:“那怎麼夠!我當……當以身相許呀!”張茂一愣。白落櫻心裡一咯噔:怎麼了?見張茂遲疑問:“我失憶前,你……沒以身相許給我麼?”白落櫻:“……”這個烏龍可如何解釋!越解釋謊話越多,圓謊越麻煩。白落櫻乾脆一言不發,抱著他脖頸重新吻他,用行動說明她想說的。而張茂一震後,接受了小白姑娘的主動。他快速變得重新激動起來,他臉燥紅,將她整個人抱入了臂彎中。他抱著只著單薄中單的姑娘走向床榻,牙勾扯下,帷帳放了下來,將二人模糊身影掩在帳後。“嗯……唔……”“輕點、輕點……壞蛋別動,你別動!”“嗚嗚。”時而,床吱呀吱呀,男人笨拙的輕哄聲、喘息聲傳出。良久良久,屋中從亮到暗,男女吟聲混於一處,聽之心尖發顫,紅潮滿面。……當此夜,有人心動如潮湧,有人心如止水,半分情絲不落心湖。白落櫻想尋女瑤求那種蠱之術,女瑤確如白落櫻所說,從不將這些旁門左道放在心上。武學大道,宗師之路,走不得半點捷徑。此時女瑤人還在山上,推演出了一點心得,她精疲力竭之餘,靠在樹下曲腿而憩。夜合樹上粉紅色的花散開如團,被風一吹,輕飄飄灑落而下。夏日星河如帶,似從天地盡頭傾瀉出一片光華,橫貫整片天穹。“玉皇開碧落,銀界失黃昏……”“北斗七星高,高舒夜帶刀……”粉紅花瓣簇簇灑落如霧如雨,絨絨的花帶一種朦朧美,浩浩蕩蕩,隨風落在樹下閉眼的女孩身上。而帶動花簇飄落的風,正來自山巔上辛苦練武的程勿。女瑤改了心法中的一部分內容,讓程勿試著練。程勿雖身心疲憊,手腳皆沉如灌鉛,但他不肯在女瑤面前承認“我不如你”“我不行”,他硬是咬著牙拼命。十日了,每日只歇不過兩個時辰,其餘時間皆在練武、陪女瑤推演功法。眼下女瑤閉著眼假寐,程勿還在拿著樹枝比劃,他動作不快,招式卻凌厲。哪怕女瑤已經推演過,程勿還在慢慢地感受體內元氣的流動方向是否凝滯,他練得對不對。畢竟改心法一路,隨時可能引出巨大漏洞。程勿練武練得專注,周身花瓣飛落,頭頂星河爛爛。他心神合一,眼睛跟隨手中樹枝走。《淬陽訣》配合的武器是“九轉伏神鞭”,然即使不用武器,心法也強大到可以捻葉而戰。女瑤願意把“九轉伏神鞭”給程勿去練習,程勿自己卻不肯接受——他覺得“九轉伏神鞭”是女瑤的,不是他的。程勿練得很辛苦,很快汗水就打溼了後衫。他累得俯下身,手撐在膝蓋上喘氣,汗滴一滴滴越過視線,濺在腳下土地上,竟打出了一片小水窪。程勿長髮汗溼貼臉,他扭過臉,看到女瑤睡在花樹下,半晌不動。該是睡著了。不然他練武這麼久,她也不會一聲不吭。程勿小心翼翼地持著樹枝走過去,跪在姑娘身上,伸手晃了晃她眼睛。他叫她:“小腰、小腰?”女瑤眼睫不動,面容雪白,肩上的花隨他動作而落了下去,落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程勿盯她一會兒,鼓起勇氣小聲喊她:“……娘子?”話說出口,女瑤未曾如何反應,程勿先羞紅了半張臉。他慌張地看她,見她還是沒反應,程勿捂著疾跳的心臟:啊,這樣都沒反應,那應該是真的睡著了。他放心地坐下來偷懶——他太累了!程勿悄悄靠近女孩的肩膀,他小心翼翼的抬眼盯她反應,他伸出手,將她手臂挽住。程少俠靠在她肩上抱緊她手臂,依偎著她。過片刻,程勿變本加厲,想將全身重量放在女瑤肩上,他快把自己窩入女瑤懷裡了。女瑤的手指動了下。程勿嚇得立刻鬆開她手臂,快速跳開:“……!”原是花落在她手指間,她手指發癢才動了下。她依然恬靜安寧地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