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完,任毅和陸嘉互看一眼:跑!身後一個人高聲:“留下他們!”登時,原本只安靜看著兩個嘍囉悄悄離去的滄浪派弟子們大動,向任毅和陸嘉兩人追去。兩個魔教嘍囉並不是那等武功高強出眾之輩,又兼眾多弟子包圍,他們很快被圍了上來。滄浪派的弟子們將敵人圍在中間,冷笑:“怎麼,莫非還想跟魔門通風報信去?”任毅和陸嘉澀澀道:“不不不不敢!大俠饒命,我們……啊!”他們坐在地上,手掌方才一動,想射出之前跟夜神張茂求來的暗器。然他們發出慘叫,因一柄劍飛來,將他們的手掌釘在了地面上。鮮血漫流,兩人痛得暈厥。昏倒前,聽到滄浪派的弟子說:“把這兩個嘍囉帶走,我們審問一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有用,可投給四大門派;若是無用,再解決這兩個嘍囉便好。”任毅和陸嘉面色慘淡:完了……以他二人這種牆頭草的屬性,多虧之前碰到的是好脾氣的聖女白落櫻,與雖然脾氣差但正邪兩不立的張茂。若是落到別的人手裡……正道的刑訊手段,也不比魔教溫柔多少吧?滄浪派沒有立即打算把兩個嘍囉送去給羅象門表功,正是他們開始疑惑四大門派的目的,算是名器大會的後遺症。然即使他們表了功,一時半刻,恐怕也沒哪個有時間來招呼他們。這次名器大會後,四大門派都在清點傷員,養精蓄銳,到處尋女瑤……他們想尋,又不敢大張旗鼓。因恐怕以女瑤的功力,真的只有四大門派的掌門齊聚首,才能把女瑤拿下。然四大門派心不齊,各大掌門豈會那般容易聚在一起?不怕後山失火麼?如這會兒各門派因為名器大會的事都在傷腦子,真陽派的謝掌門謝望,讀了信後卻很淡定。謝望與妻子坐在院落中下棋,雲淡風輕、氣質溫雅的青年手執黑子,垂眼斂神。掌門玉冠博帶,玉樹臨風,他之風采,讓院外打轉的弟子頗有自豪感——想其他三大門派的掌門,要麼如藥宗一般是個戰力不足的弱女子,要麼如朝劍門一樣是個算盤打得啵啵響的老頭子,再要麼是羅象門那種青黃不接的第二考慮物件趙琛……然他們真陽派的謝掌門,才是容貌、氣質、武力都出色之人。下完了一盤棋,謝夫人嗔道:“好了謝大掌門,你讓外頭弟子都等了半個時辰了,差不多可以了,讓人等急了。”謝望淡聲:“正是要搓搓他的銳氣。”謝夫人笑道:“好哇,我不提的話,你有本事讓阿微等你等到明天天亮去。聽說阿微也受了重傷,在風口站那麼久,多不好。”謝夫人催了好幾遍,謝掌門才微微一笑,紆尊降貴一般向等候的弟子招了招手:“讓咱們的謝長老進來吧。”弟子一句話未出,已被掌門猜到來意,當即驚訝:“掌門怎知……”謝望:“算算時辰,他已經晚了三四天了。這個功夫他若是還不回來,我就得猜他跟魔教妖女真的私奔了。”謝夫人在旁噗嗤笑了:“有你這樣的兄長,阿微才不會那樣不懂事。”說話逗趣間,真陽派的幾位弟子已經領著一位衣袍如鴻、美玉般卓然的青年走進了院中。豔陽天下,青年面如冠玉,款款行來臨風照水,若雲中白鶴,與下棋的謝掌門幾分相似。然謝掌門氣韻絕佳,進來的青年臉色卻有些灰暗,可見受得內傷極重。此人正是謝微。謝微立在下方,恭恭敬敬地向兄長行了一禮:“掌門,我回來了。”謝掌門一言不發,側臉對他,隨手一拋,一個小藥瓶拋到了謝微面前。謝微伸手一接,見是治療內傷的上等藥丸。他也不推辭,服用藥丸後才拱手笑道:“多謝掌門賜藥。”謝夫人眉目婉約,側臉望著他笑:“阿微,你這個死孩子,到了自家門口,還管你兄長叫‘掌門’,你莫非想氣死咱們的掌門?”謝微笑道:“不敢不敢。只是掌門對我不滿至極,掌門不開口,我不敢逾矩。”謝望終於扭過了臉看他,將自己的弟弟從上到下打量了遍。謝掌門點頭:“不錯,看來那封威脅我你要辭去長老之位、和女瑤同宿同歸的信只是玩笑。你還記得回來。”謝微臉微紅,乾咳一聲,無奈道:“兄長!”謝望再說:“怎麼,你有難言之隱?哦,莫非不是你跟著女瑤私奔,而是女瑤跟著你私奔了?”謝微笑容幾多古怪,他沒說話,只唇角微翹,下巴向側後方點了下。謝望與夫人的目光疑惑地跟過去,然後愣住:他們看到一個五官清雋、目中帶幾分戾氣和不安的少年郎君。這位少年郎慢吞吞地走出來,帶領著後面的下屬,敷衍十分地跟謝掌門見禮:“雁北程家少主程淮,見過真陽派的掌門。”謝望:“……”程少主下巴一樣,高傲無比道:“喂,我是看在你是謝公子兄長的面上才給你行禮的。你還不趕快讓我起來?你們四大門派的禮儀,我們程家可不認得!把我們家輩分算上,你們前任掌門見我爹,還得叫‘叔叔’呢!”謝夫人瞠目。謝微無奈地笑,跟謝夫人示意:沒錯,是這樣的,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