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表哥!”白鸞歌答,雖然她心裡很糊塗,不知道表哥為什麼會說有變動。但她現在不敢問了,她怕自己再惹得表哥不快。當他疼她的時候,她做什麼他都不生氣;當他不疼她的時候,她就是什麼都不做,那也是錯。白鸞歌對自己很失望,對陳昭很失望。可就算這麼失望,她也還是喜歡他。於是,她更加失望了。她和公主到底不一樣,她不要離開表哥,就算——表哥已經變心了。陳昭又道,“你聽話些,明年我入京的時候帶你一起去。到京中,讓人幫你挑門好婚事,必然不委屈你。”白鸞歌心中沉痛,面上卻應,“我知道了,多謝表哥。”不管南明王府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宜安公主和秦景在路上又走又玩,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但也趕在臘月底之前,回到了鄴京。算起來她去康州的時候,花了一個月時間。回來的時候,就將近兩個月。可見她在路上耽誤了多少工夫。快到家門前了,宜安公主望著秦景,吸口氣,“你別怕,我一定會護著你的,不讓他們明目張膽地欺負你。”她指的是她和秦景的關係,相信以她爹孃的本事,現在早就知道了,就等著他們回來了。公主自己不怕,因為沒人能把她怎樣。但是秦景到底只是個小侍衛,她怕委屈了秦景。公主又補充,“如果他們只是說你兩句,你……還是忍一忍吧。”秦景神情冷淡,點點頭。他哄騙了平王夫婦寵愛的女兒,平王夫婦吃了他的心都有,他早有這種自覺了。自從他和公主一道後,他聽到的流言蜚語又少了嗎?秦景的心沒那麼脆弱。公主覺得委屈了他,但她也沒辦法,她自己現在都還住在王府裡。她自己犯了錯,都會被王妃懲罰,更何況秦景?就算是要金屋藏嬌,也藏不住啊。爹倒是好說話,就是娘肯定不高興,公主心裡微忐忑。他們在平王府門前下了馬車,門衛一看到公主的面,連忙請安,又派人進去通報。硃紅大門敞開,公主和秦景進入。倏忽間,公主被身後一道大力摟住往後扯,她被那人抱在懷中,幾下飛掠起,離開剛才站的位置。方才她站的位置,地上扎著十幾片刀葉。公主愣神看去,竟見王府進門大道上,數十個戍衛嚴正以待。在他們身後,院門緩緩關閉。這是在幹什麼?公主很糊塗,有些恍惚自己這是回家了嗎?不等她恍惚完,看到他們安全躲開,戍衛們衝了上來,秦景將公主推向後頭,與眾人周旋在了一起。公主傻傻站在雕龍石柱邊,看眾人影戰成一片,刀刃兵器的聲音刺刺,反射的太陽光刺得公主眼睛疼。但就算眾人移動得很快,她也認出這是王府戍衛的衣著。公主終於回神了,大聲叫道,“住手!都給我停下!”公主的命令一出,眾人當即停手。公主快步走入人中,到秦景身旁。秦景手中劍和對方一人雙雙對著,也不知道他們再打下去,會出現什麼變故。公主問,“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迎接我回來?不怕我把你們關禁閉?”“這是我的命令。”有女聲悠然傳來。公主看去,她爹孃都從迎客大廳那邊過來了,小郡主挽著平王妃的手臂,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好奇和驚歎。平王揮揮手,讓戍衛們退下,揹著手,笑看秦景半天,點著頭呵呵,“武功不錯啊,有興趣來本王身邊嗎?”“……”平王的不靠譜讓平王妃當即吸口氣,側頭無奈地看他一眼。說好了的同仇敵愾呢?臨陣倒戈要不要這麼快?公主立馬抱緊秦景的手臂,警惕地看著父親,“他是我的侍衛,爹你不能挖我牆角!”平王遺憾地嘆口氣,有些捨不得地把目光從挺身長立的秦景身上移開。公主從平王的態度上能看出爹可有可無的樣子,心中一喜。爹不在乎這件事,難的不就剩下娘了嗎?她把目光移到平王妃身上,先聲奪人,“娘你幹什麼我一回來,就刺殺我啊?”“我只是聽說你身邊的侍衛武功很不錯,試一試而已。”平王妃回答得雲淡風輕。她向來不關注自己家人以外的人,但現在,目光卻在秦景身上停了半刻,才若有所思地移開。真是可惜,如果秦景武功差一點,直接在公主反應過來之前,死在劍陣裡,她就不用顧忌女兒的情緒了。平王妃目光悠淡地看著公主那副緊張的樣子,淡聲,“跟我進來吧。”旋身,往大廳而去。平王無所謂地負著手,追王妃去了。小郡主卻跳下來,跑到公主身邊,嘖嘖看著她,眼睛瞪得很大,“大姊,我特別佩服你,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娘不高興過,她總是一副清冷高貴得快成仙的樣子……結果她這次被你氣得摔了一個杯子!你完蛋了哈哈!”宜安公主看著小郡主,衝她笑,“我這次回來,專門給你帶了許多禮物哦,算作彌補你上一次的損傷。”“是麼!在哪裡?”小郡主劉鬱靜立刻忘了嘲笑姐姐。宜安公主輕飄飄地從她身邊走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不打算送你了,你拿銀子來買吧。”“你!”小郡主氣得在原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