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嗎?”季章呼吸一滯。小郡主見他又來了,便挽起袖子給他看,“我手臂上的傷,最近才好呢。”就著月光,季章看到小郡主手臂上一道很長的蜈蚣型的傷痕。雖然已經很淺了,小郡主都說看不清了,但季章習武出身,目力極佳,他看得很清楚。“怎麼受的傷?”季章捧著她的手臂,像在研究珍貴物種一樣,讓小郡主疑心她的手臂怎麼他了。“就是那時候霍青的事啊,”小郡主不瞞他,“我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很深的一刀。”季章抬頭,“我要看你的背。”手臂上的傷都才好,背上的傷,她自己又看不見,上藥也不方便,有沒有好,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兩人達成共識,回屋,脫衣服,趴床上。季章盯著她的背,心抽得疼。原本玉潔無暇、沒有一點不光潔的美背,此刻卻傷痕累累,遠比小郡主臂上的嚴重。蓋因她自己平時看不到,上藥不方便。小郡主本身又是大大咧咧的人,覺得不方便後,就隨意了。季章有些氣惱她,怎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都半年了,傷結了痂,卻到底留了痕跡。姑娘家的身上,怎麼能留下疤痕?那以後……季章決定要重新給郡主上藥。用最好的藥,一定要讓她的背看起來和別人一樣。小郡主揮揮手,“不用啦,我的傷都好啦,每天還要上藥,多麻煩。”“不麻煩,”季章耐心勸她,“我幫你記著。”“可我要離開這裡了啊!我去哪裡找婦人幫我上藥啊?該不是為了這點兒疤痕,你都不讓我出門了吧?”季章一頓,“我幫你上藥。”小郡主嘴角上彎,“男女授受不親哦季大哥。”“事急從權,”季章艱難道,“我矇住眼睛。”“……”季侍衛,矇住眼睛就算啦?自我催眠不要太爽哦。小郡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好像要看到他的心底去。季章別目,怕她看懂他的那點兒小心思,“怎麼了?”小郡主搖搖頭,不跟他說了。榆木腦袋,說了他還假裝不懂。可是一直這樣,小郡主也很難受啊。尤其是看到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都娶妻了,她姐姐寫信把她冷嘲熱諷一頓,讓她給她新出籠的小外甥準備百日賀禮……宜安公主說話難聽,從來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