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先是詫異,後高興的喜上眉梢,說道:“你說那事能成?”“能,能,不出意外,就這幾日上門提親,上次那媒婆生辰八字也問過了,老爺子您就等喜訊吧。”說完,大禮告辭。見縣丞離去,林老爺子高興的半天回不過神來,不是林老太太的叫聲,他還以為是做夢呢。老太太正呵斥著林文景:“三丫那錢你咋拿走了?”林文景手裡握著錢,不情不願的遞給老太太,林老爺子乾咳兩聲說:“這點錢也看在眼裡,以後縣丞都是咱家女婿。”林老太太聽到此話,高興的嘴也合不攏,問道:“你說真的,咱家老姑娘的親事成了?”“你沒聽那管事的說了?老孃們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林老爺子頗有氣勢的說完正要回屋,就聽見隔壁狗蛋媳婦大著嗓門哭道:“這年不年的,你咋一下殺兩隻雞,你還讓不讓俺們活了?”正文 二十八,肉香“俺這條命還不值兩隻雞?”狗蛋又說,“你小點聲,別讓人家聽到了,吵吵鬧鬧的到時候人家該吃還是不吃?”“你大清早的就去修房弄瓦的,這還不算感恩,咋非要殺兩隻雞呢?你在山上這半年,俺和兩個娃連點葷腥都沒見。”狗蛋媳婦不滿的哭道。“要不,俺在殺一隻,你給娃們做著吃?”狗蛋猶豫著說。“在殺你就殺了俺吧,俺也不活了,殺殺的這來年還咋過呀?”說完,狗蛋媳婦坐在地上大哭。“你哭啥呢,不是二丫俺能從山上下來?眼見這中午了,大傢伙活還沒幹完,鍾老太太不得管飯?就她家這幾年過的光景,哪有錢給大夥吃點像樣的,咱莊戶人就講個面子,你說到頭來咱是幫人家呢還是讓人家難堪呢?”狗蛋說。“咋幫著幹活還幫出錯啦?俺眼巴巴等著賣了這幾個大的在弄些小雞苗子養,你啥也不說就把這大的給宰了,你說你這是不讓俺和娃們活呀。”狗蛋媳婦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訴道。在牆那頭的林老太太聽出原委,哼了一聲呸道:“活該!還幫著二丫把俺家水缸砸了,幫,幫,讓你們幫那個惹禍精,哭還在後面呢。”“娘,咱家也宰只?好久沒吃肉了。”林文景想起香噴噴的雞肉,不由嚥著口水說道。“吃,吃,你咋就懂的吃,那頓飯你沒吃著點?”林老太太指著被管事掀了桌子的那頓飯。“那頓飯俺哪吃到了,先是俺爹讓俺出去了,後來那管事的不就掀了桌子了?”林文景訕訕的說。“你以為俺沒看到,地上那些肉還不都讓你撿起吃了?”林太太生氣的說。“娘,你這也看到了?”林文景嘟囔道:“哪是俺一個人吃的,老三家撿的更多。”燕曼舒從鎮上回來,把雞,豬肉,大棒骨焯水後,放進大鍋裡然後又加上水,蘑菇,竹筍和調料,她忙著燉肉下鍋,放老頭揹著手在廚房裡看著她忙活,燕曼舒看著冒著熱氣的大鍋,蓋上鍋蓋,回頭這才看見師傅老人家,又看看屋外房頂上忙活的那些人,想起這些人在山上穿樹皮的樣子,不由笑道:“師傅,你的這些蠢人還挺能幹的!”“哼。”放老頭聽到這句話,哼了一聲揹著手悻悻然的離開,自己這個小徒兒就知道擠兌他這個師傅,出了廚房,看著房頂上忙活的壯漢,想想曾經這些人就是自己的小白鼠,放老頭突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手臂一揮在自己的房裡多出幾個酒罈,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活動活動胳膊,但燕曼舒看在眼裡,笑的眉眼彎彎。在灶裡又加了些木柴,鍋裡的水開始沸騰,肉香也隨之瀰漫開來,就在這時,狗蛋提著兩隻雞走進來,聞到飄香的肉味,驚訝的說,“咋還有肉呢?”“有啊,狗蛋叔,等會嚐嚐我的手藝。”燕曼舒笑著說,“你把嬸子也叫過來,這廚房裡還有的忙活的。”狗蛋家裡的鬧騰燕曼舒一句不差的都聽到了,這耳聰目明也不全是好事,萬一晚上誰家有個啥,她無良的想著。“行,俺這就去叫她。”狗蛋聽到要搭把手忙活,忙應承道,那婆娘吵著要來是他攔著沒讓來,這也好,省得在家裡鬧騰,說完轉身要走,才想起手裡的雞,忙又遞上說道:“中午人多俺怕不夠。”“好,謝謝狗蛋叔。”燕曼舒高興的接過。一會的功夫,狗蛋媳婦頂著哭紅的眼睛就來了,燕曼舒就當沒看見,笑著說:“嬸子,我正要去買雞,我狗蛋叔就送來了,這倒是好省得花功夫去鎮上了。”說完,掏出準備好的150文錢遞給狗蛋媳婦。兩口子吵歸吵,可是看到燕曼舒遞過來的錢,狗蛋媳婦連忙擺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燕曼舒笑著把錢塞到她手裡。狗蛋媳婦也是個老實人,急忙跑到院子裡把狗蛋叫過來,狗蛋進了廚房聽明白咋回事,忙把錢放到灶上,還兇著自己的媳婦說道:“是不是你和二丫說啥了?”“俺啥也沒說。”狗蛋媳婦委屈的說。燕曼舒忙接過話,說道:“嬸子沒說啥,是我要買雞,和奶商量好了,以後要到鎮上去做滷雞滷肉的生意,這以後買雞也不會是一隻兩隻的買,俗話說肥水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