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女娃有點意思。”虛空裡的石桌旁,坐著兩個一模一樣鶴髮童顏的老頭,兩人面前擺著棋局,其中一個劃開虛空看了一眼,說。“咋個有意思?”另外一個頭也沒抬,眼睛看著眼前的棋子。“進來的人多了,哪個不是哭,這個小女娃還能笑的出來。”老頭說。另外一個老頭,眼睛繼續盯著棋子,說“這有啥奇的,這小女娃還另有奇緣。”老頭又看了小女娃一眼,說:“這小女娃有點意思,從異域空間過來的,難道在這凡人大陸遇到修仙小友?”“你在看,這小女娃不帶一點靈根,就是個凡人。”另外一個說。老頭又看,然後嘖嘖稱奇,摸著胸前花白的鬍鬚,哈哈大笑,“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正文 八, 危險“你帶刀沒?”燕曼舒問。小公子把腰間的刀遞給她。即使在夜晚,刀子還是泛著隱隱的白光,燕曼舒拿在手裡,上下揮舞了幾下,心中嘖嘖讚歎,好刀。小公子看她拿著刀在胸前亂舞,舞的那幾下,一看就全無章法,先前彈弓帶來的挫敗感,此時終於信心迴歸,鄙夷地說:“小心割傷了手。”“哼。”燕曼舒不服,心想這小公子屬核桃的,要砸著吃。想歸想,手可沒閒著,先是砍了幾根粗樹枝,這裡的木材她先前觀察過了,木質那是絕對的堅硬,重量也足。還別說,小公子的刀也確實是把好刀,不知道削鐵,會不會似傳說中的削鐵成泥,但削木頭,那是真真的好用。小公子以為她要過刀子做什麼,看此時,她削木頭玩,把木頭削成小塊,然後,一面成底平,一面是圓尖,削完之後,小丫頭還把弄在手裡玩,不停地用手上下墊著,似乎是多寶貝的一個東西似的,看著手裡的木塊,笑的那個眉飛色舞。小公子那個氣呀,這刀子可是他花重金買的寶貝,平常都不捨得用,此時讓她削著木頭。削,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削木塊玩。看著小丫頭把削好的小木塊放在她右手邊,小公子想,終於好了吧,不玩了吧,怎麼也得商量商量該怎麼辦了吧,求我呀,求我呀,怎麼我也是個男子漢,你個小丫頭,一會總會哭鼻子。小公子此時全然忘了先前自己內心的恐懼,在小丫頭面前,他醞釀著那該屬於他的男子漢大丈夫氣概。時刻準備著釋放那他該有的氣勢,可是,可是氣人的是,小丫頭連頭也沒抬,繼續削著腳邊的小木塊,削好之後的,就隨手放在她身體的右側。如氣球般膨脹的氣概,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退,耳邊再次傳來不知名的野獸的叫聲,小公子如癟了氣的皮球,恐懼,寒冷,飢餓又一次襲來。當再一次聽到木屑的掉落聲,小公子憤怒了,這一次憤怒又快速的充斥著小公子的身體,膨脹,膨脹,膨脹快爆了的時候,小公子忍不住了,大踏步走到小丫頭身前:“這麼好的刀,你,你削木頭玩?把刀還我。”“站遠點,小心割到了你。”燕曼舒說著,眼睛也沒抬,手裡繼續著削木頭,“行啦,刀子就是用的,別那麼小氣。”“我小氣?”小公子氣憤,暴怒,可他是小氣的,他心疼他的寶貝刀子,可是被別人一下點出來,尤其還是眼前這個彈弓打的好的,小丫頭嘴裡說出來,小公子如洩了氣的皮球,在要刀子不合適,不讓小丫頭削木頭玩也不合適,不讓削木頭,那不是明擺著不想讓使用刀子嘛,小公子這個糾結呀,心裡氣的就差憋出內傷,憤憤地想,刀子又不是你的,當然你不心疼。可是,在計較,在生氣,在吐血,哼,小公子撩起衣襟,一屁股坐回到先前的大石上,眼觀鼻,鼻觀心,耳朵聽著木屑聲。老頭劃開虛擬空間,虛空外,夜色朦朧,虛空內,亮如白晝。老頭恰巧看到這一幕,哈哈哈大笑,“小男娃要被氣壞了哦,好玩,好玩。”另一個老頭緩緩的舉起手中酒杯,一口酌掉杯中酒,然後淡淡地說:“你這小兒真是無聊久了,兩個小娃鬧著玩,你也看。”“比原來那些好看多了,那些人就會哭,不好玩。這個小女娃娃有意思,不哭,還笑,氣起人來,不差當年的玲瓏仙子。只是,幹嘛削這些沒用的木塊塊。”老頭似思索。像他這個層次,世間還有難得有不看明白的,這反而越發勾起他的興致。“一個沒有靈根的小娃娃,能幹啥,還不是削削木頭打發打發時間。”另一個又緩緩說道,端起對面老頭的酒杯。看到自己的酒被偷喝,老頭也不看外面了,趕緊過來搶酒喝。“那個小男娃有危險嘍,你還不去看看。”另一個老頭端著酒杯不緊不慢說。危險?老頭也顧不上杯中酒,劃開虛空看。小公子似入定般閉著眼睛坐著,身子未動但心未淨,聽著對面的小丫頭削完小木塊,又開始削大樹枝。有完沒完啦,小公子又氣啦。燕曼舒知道小公子在生氣,也不理睬他,繼續削著手裡的木頭。削完一根又一根,在拿木頭的間隙,她時不時瞅一眼生氣著的小公子,看著他快憋出內傷的樣子,她想想都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