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二人認得,藍姨輕笑,這真是無巧不成書,緣,妙不可言。“歲月滄桑容顏雖老,怎麼你這爭強好勝,自以為是的性格,還如小時候那般,一點沒變?”田翠花伶牙俐齒的,揭短可是她的強項。這田家七娘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可恨,快嘴直言,這明擺著說她老唄,張夫人被說的語塞,低頭看看自己這染了塵土的衣裳,想到了什麼,抬頭已是氣急敗壞:“田家七娘,原來你早知張凱是我兒,故意教唆我兒子去做土匪?不管不顧要娶一個鄉下丫頭,你是想故意害我是不是?”這蠢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田翠花被這段蠢話逗笑了,這哪跟哪呀,虧她能想得出來。看田翠花笑的歡快,張夫人更是氣惱,打量著四周嘲諷道:“沒想到從小心高氣傲的你,居然嫁了鄉下人家,記得你家祖上是做生意的,怎麼多年未見,如今家道敗落,靠訛人為生?既如此,我就做個好人,接濟一下故友有何不可?那丫頭你既然不賣,那我們張家就娶,談婚論嫁,你出個數?好歹我日子比你過得好,就當我行善積德好了。”田翠花打量她稍許,剛才不是屋中燭火亮堂,她還真認不得這帥府夫人,是大理寺趙司務的女兒,兩家長輩認得,小時在一起經常玩耍,後來趙司務一路高升,田翠花家的生意也從京城撤出,兩家就斷了聯絡,今日二人卻在二首村相遇,也是有趣。見田翠花久久不說話,張夫人心中暗自發虛,剛才一時虛榮說了大話,這田七娘從小就聰明狡詐,又出身商賈人家,不會是獅子大開口,要個天價吧?帥府看著榮光,其實並無多少銀兩,一是夫君為人耿直,不懂貪汙受賄,二是家中花銷龐大,應酬極多。其他大戶人家背後都有生意支撐,而她孃家陪嫁時並無多少銀兩,每年下來除去花銷所剩不多,哪裡還能支撐起生意攤子。見張夫人眼神發虛,田翠花心中明瞭,本想繼續逗弄她,誰知張夫人急著反攻:“鄉下買個女孩子最多不用十兩,既然你不要錢,那就是想要權了?你是想給你夫君謀職呢,還是想給你的兒孫謀個好差事?沒想到一晃多年,你田七娘還有了這般手段,那小姑娘定是被你調教的婀娜多姿,千嬌百媚,否則怎麼會把我們凱兒的魂勾了去。”張夫人話裡藏刀,字字不善,田翠花卻哈哈大笑,腦補二丫婀娜多姿,千嬌百態會是個什麼樣子?她這一笑,張夫人更是應實了心中的想法,傲慢鄙視通通寫在了臉上。對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田翠花沒了逗弄的心情,想快點打發這瘟神離開。看了半天好戲的藍姨,看出了田翠花的不耐煩,開口實話實說:“張夫人,我親口問過二丫是否喜歡張凱,她說我是亂點鴛鴦,只要她不願意,我們沒人能做她的主,你還是回去吧,順便好好疏通疏通張凱。”“這,這怎麼可能?我們凱兒一表人才,一身的好本事,又是堂堂帥府的公子,她能不同意?”張夫人一臉驚訝,簡直難以置信。“你這女人真是,張凱讓你娶,你一百個不樂意,現在人家女孩子根本不同意,你又著急了?”田翠花已經沒了耐心,直截了當的打擊著張夫人脆弱的心靈。“這怎麼可能呢,你們一定是欲擒故縱?”張夫人簡直要抓狂了,笑話,居然有人看不上我的凱兒,陰謀,一定是陰謀。“喂,張大夫人,你醒醒吧,別自作聰明瞭,跟你明說吧,二丫別說你兒子,就是我兒子,人家也看不上,這麼晚了,看你一路風塵,快回去洗洗睡吧。”田翠花不耐煩的擺擺手,那意思說送客。張夫人眼見人家要送客,被一個鄉下丫頭拒絕的滋味可不好受,挫敗感十分嚴重,不扳回這一局怎能罷休:“你兒子?你兒子怎麼能和我兒子相提並論?”“我說你這個女人,上門找兒子也好,上門提親也罷,你先打聽打聽好不好,真搞不懂,你哪來的這些狂言妄語?京城你是元帥夫人不假,但京城皇家國戚比比皆是,想必你也日日謹慎小心吧?以為來到我們鄉下,就可以大放厥詞隨意撒野?你擺譜還真擺錯了地方,首先我們拒絕你的提親,是因為二丫真沒有嫁去你家的意思, 弱柳扶風二丫娘吃驚的看著這個有些瘋狂的女人,藍姨不由噗嗤笑出了聲,看來田七小姐,小時候就牙尖嘴利不是省油的燈,不知怎麼欺負過這位張大夫人?此時的田翠花也是滿臉黑線,說實話聽真話怎麼這麼難呢?“二丫,你怎麼出來了?”屋外,是張凱的聲音。“張凱哥,這事因我而起,怎好置身事外?解鈴還須繫鈴人,不能再裝聾作啞了。”是燕曼舒的聲音。外面的說話聲,傳進了屋中,張夫人聽到一個柔弱的有些病態的女子聲音,心中冷哼,看,我猜對了,此女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常年在貴婦中游走的張夫人,聊的最多看的最多的,無非是哪家的男人被哪個狐媚子勾引,哪家的老爺又納了幾房美妾等等。張夫人也是個妙人,聊來聊去總結出了“防女寶